兩人兩兩相望,滾燙的茶水已經冷卻,原本在空氣中浮動不休的霧氣也慢慢消散,兩個人清楚的看清楚了彼此的目光——那般的平靜,那般的淡然——
就像是能夠容納萬物的海水,裏麵藏著波濤洶湧,從外麵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有時候木絕真的感覺唐雲卿和自己很像,都是那種善於偽裝的人,但是卻偏偏厭煩的偽裝。
無論是氣質,為人處事,甚至包括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但是讓他疑惑的是,他雖然出身世家,也是木國公府的嫡長子,父母對他卻並不是特別的疼愛,最親之人的冷卻讓他變得早熟,而身為嫡長子,他又背負著整個木國公府的榮耀,尤其要和各色各樣的人交際,讓他不得不養成了這樣的性格。
可是唐雲卿一個從小被千嬌萬寵的大家小姐,為什麼也會有這樣曆盡千帆的目光?
“或者說,如果不是我在發現你出現在我別院裏的時候,心生疑惑,在周圍找到了張公子,僅僅憑借著承徽縣主您的那些藥,就能夠讓張公子一直的昏睡下去,成功的栽贓給五小姐嗎?”
唐雲卿忽然抬起了頭,一旁的水月已經震驚得張大了眼睛。
“出去。”唐雲卿淡淡的說道,這句話是對著站在身後的水月說的。
水月也知道現在的情況,自己是不可能留下來的,接下來談論的事情並不是自己應該聽的,於是沒有任何異議的退了出去,臨走前為唐雲卿和木絕關好了門。
房間中,最後就隻剩下了唐雲卿和木絕兩個人,唐雲卿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原來前段日子是穆公子一直在幫我。”
張得的事情,唐雲卿其實一直心懷疑慮,因為那件事情進行得太順利了,順利的讓唐雲卿吃驚惶恐。
尤其是裏麵有很多的疑點,當時的自己僅僅隻是刺了張得一劍,盡管她用了藥,但是也不可能起到昏迷的效果。
原來那個暗中幫助自己的人竟然是木絕。
唐雲卿的心裏忽然升起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尤其是對方說的那一番話,更讓她驚駭的不能言語。
如果可以的話,唐雲卿真希望這隻是對方的一句戲言而已,但她知道木絕並不會是一個會說笑的人,也就是說這是真的!
木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己的呢?唐雲卿忽然開始思索這個問題,將過去的所有事情串聯起來,她突然間發現自己忽略了很多東西,或者說是壓根不在意。
誰會想到,一個才見了自己寥寥幾麵的人竟然會喜歡自己?
唐雲卿的這句話,讓木絕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嘲諷的說道,“不然呢?承徽縣主認為是誰在幫你,難不成是四殿下?”
唐雲卿詫異的看了木絕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她從木絕的話裏聽出了一點嘲諷和嫉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