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貴妃娘娘的性格還真是多變,之前還對自己充滿敵意,可現在話裏話外都這麼熱絡。
“聽說貴妃娘娘很愛聽琴曲,剛巧,承徽這段日子學了一首曲子,特地來彈給貴妃娘娘聽,也算是為上一次彈琴的事情道歉。”
“哪裏?上一次是本宮的錯,明明知道郡主你不擅彈琴,卻還是要咄咄逼人,就算是道歉,也應該是本宮向郡主道歉才對啊。”
千萬別這樣,一位貴妃娘娘的道歉她可承受不起,唐雲卿微笑著接過宮女拿過來的古琴,輕輕在琴弦上輕輕一撥,悅耳動聽如同溪水的清音頓時傾瀉而出。
琴音如同一陣春風,讓人神清氣爽,恍如置身在深夜叢林當中。
雲卿安有些複雜的看著唐雲卿,從對方露出的這一手就可以猜到,唐雲卿必然是琴音上的高手,而上一次那個鬧劇恐怕是唐雲卿故意膈應自己。
全場無人發聲,直至琴音戛然而止。
雲卿安緊閉著的眼這才睜開,有些震驚地看著唐雲卿,在這樣祥和的琴聲當中,哪怕是唐雲卿的身份之謎給她帶來的困擾也煙消雲散,古往今來,能夠讓人安靜下來的唯有音律,入耳方能靜心。
“沒有想到郡主的琴音竟然這麼精湛,這一手嫻熟的琴技,恐怕就是一些大家都不能比擬!”
雲卿安真心實意的讚歎,而唐雲卿則是將手收回,淡淡的說道,“不敢,雲卿也隻會這一首曲子罷了,當不得娘娘的讚歎,更何況就是光這一首曲子雲卿也練了好幾年。”
唐雲卿說這聲音有些感慨,“假如當時不是父親逼著承徽學這首曲子的話,承徽也不一定彈得出來,不怕娘娘笑話,承徽小的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音律了,隻不過這首曲子對父親很是重要,承徽也隻能硬著頭皮學會。”
雲卿安不解地說道,“這首曲子對你父親很是重要嗎?”
話說出口,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問的人是誰,握著茶杯的手有些顫抖,哪怕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哪怕口口聲聲恨那個人入骨,視線卻總是不由得追逐著那個人,隻要那個人有了一丁點的動靜,也足以讓自己夜不能寐。
真是可笑。
唐雲卿卻好像沒有察覺到她的反應似的,眼中帶上了些許羨慕的光輝,“娘娘恐怕不知道,這首曲子就是當初我父親為我母親做的。”
雲卿安的臉色有些僵硬,“是嗎?”
“是啊,聽父親說,當年他和母親認識就是因為這首曲子呢,當年我父親想要娶我母親,可是祖母他們都不同意,將我父親鎖在房間裏,我父親於是一直彈這首曲子,一直彈到雙手流血才讓祖母他們答應,可是父親雖然如願以償地娶到了母親,那雙手卻再也不能彈琴了,父親就把這首曲子教給我,說讓我以後彈給他聽。”
“原來是這樣,唐大人跟唐夫人果然是夫妻情深,這樣的感情可是讓本宮羨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