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時候,走廊上的畫眉正叫得正歡,隻不過卻沒有見到那總給畫眉投食的人。
迎麵,一個下人抱著一堆畫像走了出來,給蕭清行禮,“參見世子,世子這是來找王爺的嗎?”
京城中的人對百裏湮的稱呼也改掉了。
蕭清點了點頭,問道,“你拿著這麼多的東西去做什麼呢?”
“這是之前世子爺送過來的畫像,王爺讓奴才拿去全燒了,說是留下來的話占著地方。”
“原來是我送過來的畫像啊。”蕭清喃喃自語,隨後轉身要走,那下人叫住他,“世子,你不是要去見王爺嗎?王爺正在書房裏呢。”
“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有點事,就不去見六皇子了。”
蕭清說著,直接上了馬車,掀開轎簾,車輪的軲轆慢慢的站了起來,他掀開轎簾,看著逐漸被自己甩在後麵的六皇子府,本來就幽暗的眼神變得更黑了。
論家世論背景論才智,現在的唐雲卿可以算得上是京城女子中的佼佼者,百裏湮選中她,蕭清一點也不奇怪,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可以繼續籠絡其他的勢力,畢竟唐雲卿再怎麼樣也不過是一個正妃罷了。
將自己送過去的美人畫像全部燒掉,卻偏偏隻留下了唐雲卿一個……原本以為他不過是逢場作戲,可現在看來卻是動了真情,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鎮南侯早就知道今日自己的兒子被皇帝召進宮中的事情了,他不尤得在房間裏麵轉了好幾個圈,生怕蕭清這不孝兒子做出什麼惹惱皇帝的事情來。
等到蕭清回來,他這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陛下突然間就召你進宮了?過去這事可從沒發生過!”
皇帝從上任起就,自詡明君,所以哪怕心中特別不喜歡過去先帝留下來的那一幫子老臣,但也不會做出什麼打壓的事情來,頂多是把他們扔站在一旁。
鎮南侯本來就不是一個爭名奪利的人,所以這麼多年過得安穩,但他的心中也不是完全沒有顧慮,老平南侯的死到現在還是他心裏麵的一根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現在坐在皇位上的那個男子有多多疑。
“沒事,隻不過是陛下看我這麼多年來還是孤身一人,害怕我醉在美人懷裏起不來,所以打算給我扔個母老虎鎮宅。”
鎮南侯罵道,“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呢,你瞎扯些什麼呢?”
“我說的是正經的。”蕭清說著,很平靜地盯著鎮南侯,陛下要給我賜婚,你該高興才對,以後你就有個身份尊貴兒媳婦幫著你管我了,也不用再擔心我流連青樓夜不歸宿,什麼事情也不做!”
他說著,直接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好像根本沒把自己的父親放在眼裏,隻留下鎮南侯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什麼呀,賜婚?難不成真要娶個祖宗回來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