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毒液停在了基督教堂的鍾擺旁。
黑色的液體如潮水般褪去,露出龍尼的身體。
“看樣子上次我的話你倒是記住了。”龍尼笑著道。
“滾!”毒液憤怒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上一次,也是雨,也是基督教堂。毒液跑到了基督教堂上麵的避雷針上麵一覽眾山去了。然後,就被雷劈了。
雷電的力量差點兒把龍尼和毒液一同殺死。辛虧反應的快,不然這倆人鐵定交代。
這不,毒液不敢再去靠近避雷針了。
流水般的黑色液體從龍尼的後背湧出,如同水圈一般環繞在龍尼的身體周圍。末端的黑色液體彙聚,構成了毒液微縮版的頭顱。
毒液猛然張開猙獰的大嘴,對著龍尼齜牙咧嘴,一幅要生吞了龍尼的樣子。正常人見到這駭人的一幕,必然心頭一緊,寒毛倒豎,一臉驚恐的畏懼著。
然而龍尼直接無視作怪的毒液,邁步走到台邊,望著細雨中的紐約城出神。
毒液見龍尼不理自己,自討了個沒趣,把自己“性感”的舌頭收了起來。控製著黑色的液體流動,參觀起了這座基督教堂。
沒人知道,這座看似平常的基督教堂中,隱藏著一個怪物和一個與怪物相伴的怪人。
龍尼眺望著遠方,雙眼無神的前望著。思緒卻留在那個遙遠的地方。
在一般意義上,家是一種生活。在深刻意義上,家是一種思念。隻有遠行者才有對家的殷切思念。因此,隻有遠行者才有深刻意義上的家。
晃悠了一圈,毒液重新繞了回來。月牙狀的白色瞳孔看了眼惆悵的龍尼,嘴巴咧了咧。
“一下雨就想家,毛病。”
“嗯?”左邊的眼睛突然放大,毒液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晃晃悠悠的湧入教堂下方。
龍尼對這個有好動症的毒液幾乎完全無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
惆悵……
突然,肩膀被人碰了碰,將龍尼的心神拉了回來。
疑惑的轉過身。
“吼!”猙獰的大嘴幾乎能將龍尼的頭顱整個吞掉。兩排尖銳的巨齒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森冷的寒芒。細長的舌頭幾欲碰觸到龍尼的臉,粘稠的唾液滴滴落下。
正常人見到這駭人的一幕,一準嚇暈過去。
龍尼平靜的看著毒液的大嘴,道:“你該刷牙了,毒液。”
嘴巴猛然一合。“咦?我刷牙了啊!”毒液有些疑惑的道。
“什麼事?”龍尼可不認為毒液是為了專門嚇他才打擾他的。
和毒液在一起也有十多年了,這貨每一年都要用各種方式嚇唬他,龍尼這麼多年過來還沒有被嚇死,膽子早就被這老兄硬生生的嚇大了。
現在,龍尼發現一個讓人悲傷的問題。被毒液花式嚇唬,弄得他膽子非常大。現在龍尼看恐怖片,完全找不到絲毫被嚇到的感覺。
表麵被嚇得不行,其實內心平靜無比。
很痛苦。
“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