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南宮頤看著褚月涵的表情，忍不住皺了皺眉，卻依舊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
“你會把那個李家哥哥殺了？”褚月涵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蘇州城裏，因為她的關係，害死了仵作的老母親，這李家哥哥雖是個一無是處的賭徒，可就算貪財有罪，但也罪不至死。
做了醫者，褚月涵越發的體會到了生命的厚重，以及活著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南宮頤並沒有回答她的提問，隻是背手挺立著，晚間的風吹起，衣襟飄飄，自成傲岸。
“他本就有罪。”良久，南宮頤才開口。
聽了這話，褚月涵瞪大眼睛看向南宮頤，之前想要和他友好相處的想法即刻消散了。
“就算他有罪，可是他罪不至死啊！而且你憑什麼處置他？就因為你是攝政王，而他隻是一介草民？他有罪，直接交給官府，自然有人來定奪他的罪行！”
沒想到褚月涵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南宮頤一下子竟找不到話來為自己辯駁。
“我決不允許自己留下任何的隱患！”
南宮頤眼神愈加深沉的看著褚月涵，他這次之所以會親自過來，是因為想來看看她過得怎麼樣，雖然瞑楓每天都給他彙報她的近況，但都不及他親自過來看一眼來的安心。
他也覺得自己很奇怪，總是會忍不住想起她。
這世間，還會有幾個女子，麵對他能夠毫不動容，毫無畏懼？
“可是你分明知道，他除了好賭，並沒有別的本事，但是好賭的人就該死了嗎？”
褚月涵知道自己有些不講道理了，畢竟南宮頤的身份擺在那裏，攝政王就是道理，他的話就是一切。
可是她現在是一個民間女醫，隻想讓南宮頤意識到平常百姓對自己生命的珍視，還有他們生活的艱辛。
“本……”
“你必須把人放了，他隻是聽命辦事，真正有罪的，明明是蘇瑩瑩！她才是最大的隱患！你不去解決她，反而來對付一個收入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你……你簡直妄為攝政王！”
南宮頤本想說什麼，卻被褚月涵一句話直接給打斷了，瞑楓在一旁看著，心裏很是心疼自家主子，跟在褚月涵身邊的這些日子，他也算是摸清了她的性子，吃軟不吃硬。
這兩個性子強硬的人碰撞到一起，怕是會又陷入冷局了，隻可憐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他現在恐怕是已經被處理了。”
聽到褚月涵有些好笑的威脅，南宮頤的語氣依舊很平淡，並沒有起任何的波瀾。
“你……哼！”回答南宮頤的，是褚月涵拂袖而去的背影。
立在一旁的瞑楓見此，心中咯噔了一下，他悄悄看了眼南宮頤，發現他的神色有些不悅。
“還不跟上？”
見褚月涵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街角了，而一旁的瞑楓卻依舊沒有動作，南宮頤直接給了他一個冷眼。
“是！那主子您……”
瞑楓本想問問南宮頤接下來的打算，但是在看到他那不容置疑的神色後，連忙拔腿追上了還未走遠的褚月涵。
南宮頤抬頭看了眼頭頂的月色，今天的霧色很沉，很濃，帶著淡淡涼意，侵入心頭，化作淡不去的一縷愁煙，久久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