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頤將視線移開後就再未關注蘇相,倒是南宮頤身後的瞑枘,將蘇相的行為盡收眼底,嘴上染上了似有若無的笑意。
“末將……領命!”
聽著左將軍這語氣,眾大臣此刻心中對左將軍就更是唾棄了。
南宮頤對左將軍的懲罰算是很輕了,雖然說七日之內趕到南疆是有些困難,但是既然敢站出來挑戰南宮頤,那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如左將軍這般唯唯諾諾的,一看就是受了誰的挑撥,才會如此意氣用事,做事不動腦子。
大臣們此刻都在猜測著,南宮頤究竟何時會對蘇相出手。
如今蘇相一家獨大,還屢次犯忌幹預皇上做出的決定,更是助長那藍妃在後宮橫行霸道。朝中大臣們看著都很是不滿,更別說南宮頤了。
褚月涵還在宮中之時,南宮頤對付大臣們尚且還留有餘地,可是如今褚月涵不在,這些急於跳脫的前朝臣子,可沒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這讓不少新臣們看著有些解氣,同時也進一步的認識到了褚月涵對南宮頤的影響。
一時間,他們竟然不知該以何種心情去麵對褚月涵,是該期待褚月涵的平安歸來,還是該……
若是褚月涵歸來了,南宮頤做事可能又會留有餘地,可若是一直不歸來,等到南宮頤將前朝老臣都調教的乖順,隻怕接下來就該是他們這些新臣了。畢竟比起那些已經熟知底細的老臣們,他們這些新鮮血液,到底是難以掌控的。彼此間私下裏交換了眼神,到底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有事起奏,無事便退朝吧!”
南宮頤退朝後,直接回了禦書房,這些日子他三點一線的生活倒是過得十分有規律。也不去別處,就算路經也不會多逗留。要麼就是在承乾殿上早朝,要麼就是在禦書房內處理政務,要麼就是去昭陽宮休息。
昭陽宮一切和褚月涵在時並無兩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去昭陽宮休息時,卻沒有了懷中的佳人,也沒有了過去的聞馨和安逸。
南宮頤隻覺得心生厭煩,卻又不能鬆懈。他必須要在褚月涵回來之前,將一切的不太平都處理幹淨,這樣他才能夠安心的去將她接回來。
“皇上,梁統領求見。”南宮頤正看著之前褚月涵留下的一副未完成的秋景圖,德公公從外麵走進來,斂聲稟告道。
“宣。”
將畫小心翼翼的安放好,然後又用絲帕擦拭了一遍,南宮頤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梁安走進來。
“末將參見皇上!皇上萬……”
“好了,梁統領不用多禮。”
南宮頤將絲帕疊好,放到桌案的小木盒之中,那裏麵似乎存放了許多的絲帕,顏色各異,繡花紋樣一閃而過。
“謝皇上!”
梁安得了命令站起身來,他本就身形高大,體型健碩,此刻站在南宮頤的麵前,倒是越發的顯得南宮頤清瘦文弱。
“一切按計劃行事,梁統領可是知曉?”
南宮頤提起一旁的毛筆,不停在紙張上飛舞遊走著。
“回皇上,末將知曉。隻是,末將有一事不明,還請皇上賜教!”
梁安早已收到南宮頤的消息,自然是知道南宮頤的用意,隻是其中有許多的衝突,他還是有些擔心。
“做好該做的事,不該你操心的,自然無需在意。”
南宮頤聚精會神的盯著手上的毛筆,看也不看梁安一眼,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叫梁安有些忐忑,卻又隻能服從。
“是,末將知道了。”
梁安是一個傳統的人,對於南宮頤,他素來是敬佩的。畢竟攝政王的本事婦孺皆知,能夠為這樣的英雄賣命,他隻覺得三生有幸。
退朝後,已經接受到警告的蘇相,看著此刻在他麵前小心翼翼,膽小如鼠的左將軍,一時間滿是厭惡。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蘇相如此一言,左將軍的肩膀又開始不自覺的顫抖。深吸口氣,然後才努力穩住了心神諫言道。
“相爺,這實在不是末將無能,而是皇上他......如今梁安被派往了遼北,其中肯定不僅僅是督軍這麼簡單。還請相爺派人多加注意才是!”對於南宮頤這個人,左將軍之所以會心生害怕,不是因為聽聞南宮頤那出神入化的了得功夫。而是他那無論什麼,都是一個神色,叫人如何也看不清,抓不住毫厘破綻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