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蔓蔓,阿婆呢?最近在家可好?她腿上傷痛如何了?”
一聽到姐姐問起婆母,戚秀蔓當場就扁了嘴,果真被她帶歪了。
她將姐姐拿回來的竹籃放在木桌上,呶了呶嘴兒,不開心地道:
“姐,阿婆在屋裏做衣裳,姐姐你要是傷口沒事兒,那就去看一看阿婆,順便勸一下她!”
“怎麼了?”戚秀蕎奇怪的問道,“阿婆不是腿不舒服嗎?做什麼衣服?”
“還不是那個戚秀蓮!她就看阿婆心軟,她自己不會做衣服,要讓阿婆給她做出嫁的紅衣啊,昨阿婆就開始動手做了!”
戚秀蔓看到她姐一下子黑沉下來的臉,弱弱的添了句:“姐,連那塊紅布,都是阿婆出的。”
戚秀蕎抿了抿嘴巴,緩緩地在屋簷坐下來,擰起眉頭:若是在重生前,遇上這種讓人惡心的事情,她絕對會挽手袖跟戚秀蓮幹上一場!
這年,阿婆都七十歲,下肢還癱瘓不能動,之前戚秀蓮還故意壓傷阿婆大腿!
阿婆都被她害成這樣子,戚秀蓮既然還好意思讓阿婆,給她做出嫁的紅衣裳?她那張醜八怪臉,就不會痛?!
可現在,被阿婆教導過,又發現,這個年代生活的人情世故,真跟她的一直的理念相悖,她不得不坐下來思慮:
阿婆,她怎麼就心軟了呢?
戚秀蔓看到親姐這般黑沉著白臉坐下來,默默的退回廚房,先給她姐弄杯溫開水送過來,然後繼續起火燒水——
她想到早上是給阿婆煲的米粥,她盛出來擺在她姐麵前,聲道:
“姐,你先喝了這點米粥,補補身子。家裏正好昨晚阿爹弄了塊好肉回來,還沒煮呢,我現在去井裏拿出來,弄點肉糜粥給阿婆中午吃。”
“我不餓。”戚秀蕎想著事,聽到妹子這麼一,就知道是她爹聽到她昨晚可能會回來,特意弄肉回來加菜。
隻可惜,昨晚事情弄到很晚,後麵更是被狗猴子哥給哄到了老田屋去了,一想到這,戚秀蕎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謝大佬!!!
昨晚她回到知青院時,其實已經很晚了,都黑透了,唯一的光亮就是謝大佬手中的手電筒,以及頭頂的月華——然而明明那麼黑漆漆地,她還是能看清楚,謝大佬那雙深邃的鳳眸,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瞧……
凝重地蹙緊秀眉,戚秀蕎麵容更是黑沉如墨,一臉的難看。
“姐…你別擔心,家裏還有不少精米呢,你吃點吧。上一回,二伯他們可拿了不少精米和富強粉回來,夠阿婆吃半個月噠!”
瞧著阿姐不肯吃,戚秀蔓心疼地睃了眼姐姐的左肩胛勸道。
細心觀察一下,就能發現她姐左肩胛上比較凸起來,應該是包紮的布帶凸起來。
“那你放這兒先,我緩緩。”戚秀蕎見著妹妹麥色臉都沮喪起來,又看了眼米粥,最後隻能道:
“好了,蔓蔓別擔心。姐姐真沒事,我這傷不是很嚴重。就是範世叔瞧不得我下地幹活兒,想讓我回來歇歇。”
“你別騙我,肯定是見血了,要不然姐姐你肩頭上要包紮!”戚秀蔓幽怨地瞪了眼姐姐,“姐你多歇會兒,我去煲熱水。”
她姐那潔癖,她做為同吃同睡的親妹子,當然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