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輸,也不怕失敗,更不怕恥辱……但我受不了連輸的機會都沒有……我努力到吐血,拚命到休克,徒勞,全部都是徒勞……這個世界,不屬於我趙楚……這張英俊的帥臉,也不屬於我趙楚……整個世界拋棄我,沒錯……我本來也不屬於這裏!”
趙楚迎風矗立在萬丈深淵邊緣,半個腳掌已經出去了。
他手裏拿著一隻巴掌大的銅鏡,認真而又嚴肅的質問著鏡子裏的那張臉……那張、自己的臉。
臉上每一道線條,好像大師精心雕刻過,宛如渾然成的藝術品……鏡子裏的男人,劍眉星目,麵冠如玉,溫文爾雅,英俊不凡,別別人,自己都差點愛上自己。
“一年了……我在這個世界發過瘋,哭過,笑過,罵過,恨過,怨過……沒用,一點都沒用……我隻是一個看客,一個站在整個世界對立麵的陌生人……一個陌生又俗套的廢物……塵歸塵,土歸土,我想回……地球。”
憤怒……趙楚狠狠捏著銅鏡,白皙無暇的手掌,青筋畢露。
在地球,趙楚雖然沒有這麼驚動地的帥臉,但也一路坦途,算是裝了半輩逼……從學就是五道杠總隊長,到大學的學生會主席,一路都是同齡人中的最高領導人……他是一個為了曾經吹過的牛逼,真的頭懸梁錐刺股的男人。
畢業三年,依靠自己的拚命努力,在帝都買了房,升職成最年輕的地產公司總經理。
他的下半輩子,已經開啟了一條康莊大道,隻等著趙楚嫻熟的一路裝逼到退休。
可惜,視察工地的途中,有工人挖出一塊古董,他剛拿起來看看,就被一根鋼筋砸中……眼一閉一睜,就成了修真世界的一個武院學生。
“不是穿越眾都有金手指嗎?去你娘的……白瞎了老子一年對你細心保養、又抹油又打蠟……滾……。”
咬咬牙,趙楚歇斯底裏的一甩胳膊,他珍藏了一年的銅鏡,被狠狠扔向深淵……一道波瀾不驚的拋物線劃破長空,趙楚狠狠吐出一口氣……這個世界最後的惦記,煙消雲散。
這個銅鏡,就是他穿越的根源……工地的古董。
……
“因為意外,我來到了這個世界。我再製造一次意外,一定還能回到帝都……我剛定的騷紅色寶馬係還沒提車,我房子裝修了一半,我曖昧著三個綠茶婊,還有個見我就發燒的女上司,我房貸很久沒還了,銀行別把我房子沒收了……不行,我得趕緊試著回去……”
“在襄風武院,我隻是個背著警告處分的旁聽生,下個月就要被開除……我趙楚驕傲了半輩子,裝逼了半輩子……現在打碎我的膝蓋,讓我膜拜別人?我的玻璃心也不允許……”
“我努力可以,我拚命可以……但我是男人,男人就不能窩囊得像條狗……沒有退路,我就要重新找一條路!”
凝視著無底深淵,那半山腰的濃霧,像一台蠕動的絞肉機……趙楚咬牙切齒,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克服著心中恐懼。
隻要縱身一跳,就有一線機會回到地球。
……
“夥子,準備跳崖尋個死?”
就在趙楚一口氣憋在胸口,腳掌肌肉一彈的瞬間,一個蒼老的聲音,詭異的出現在身後。
“夥子,長相不錯,挺英俊……老朽想谘詢一下,你口的寶馬係是什麼東西?法器?還有……綠茶婊是什麼茶?是茶道大師研究的新品種嗎?可以凝神靜氣,還是神念集中……”
趙楚回頭,原來是一個白頭發的老頭,穿著麻布長袍,和襄風武院那些飄飄欲仙的長老們一點都不一樣。
“我的世界,我的寂寞,我的驕傲,你一個土著,能懂什麼……別耽誤我尋找回家的路。”
趙楚眼皮微抬,迎麵就是一個冷漠的穿越眾之蔑視,直擊老頭心靈最深處。
荒野山巔,出現一個老頭,不是高手,就是得了神經病的高手……如果以前,趙楚一定會虔誠拜師,但一年的絕望時光,磨滅了他一切希望。
這個身體,經脈狹窄,一厘米一個堵塞點,解剖開還不如一頭豬……除了臉,真的是個絕世廢物。
瞬間,老頭臉色僵硬。
十七歲,襄風武院即將畢業的學生,覺醒了一條靈脈,史無前例……這種貨色,渣的曠古絕今……青古國九大修真門派,最低收徒標準都要覺醒六條靈脈,這家夥……廢物,都是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