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那劊子手狠狠在掌心吐了口唾沫,鍘刀破開空間,直接是朝著脖頸砍下。
“安息吧!”
趙楚神情恍惚,隱隱約約聽見一道聲音。
轟隆隆!
然而,眼看木刀就要斬斷脖頸,卻有一尊石碑轟然擋在麵前,同時,一條魚兒從虛空出現,也狠狠撞擊著那劊子手的木刀,其力道之大,就連壯碩的劊子手都一個踉蹌。
轟隆隆!
下一息,趙楚頭疼欲裂,心髒跳到極致。
處刑台消失了,熙熙攘攘的百姓消失了,那個壯碩的劊子手,也消失了。
眼前依舊是漆黑。
趙楚狠狠咽下一口唾沫,不知不覺間,他渾身的衣衫早已濕透。
驚魂未定!
剛才那一個瞬間,趙楚的神魄竟然被剝奪,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
“老三,你怎麼了?魔怔了?”
“是不是中邪了,我就覺得這地方邪門,一定鬧鬼……好可怕。”
“急急如律令,各種邪祟鬼,速速退散,讀書人血氣方剛,心浩然正氣將你們燒死,速速滾開!”
紀東元揪了揪趙楚的臉,隨後翻起對方的眼皮,無動於衷。
此刻趙楚的眼珠子,宛如死魚的眼睛,就連他的身軀都在逐漸冰涼下去。
紀東元一邊手舞足蹈的跳大神,心中一片焦急。
……
“別跳了,你比鬼還可怕!”
突然,趙楚冷不丁開口,嚇了紀東元一哆嗦。
“我沒事!”
趙楚猛地咽下一口唾沫,剛才的環境,如果不是不悔碑和三玄鑄水,他的神魄或許就會死在幻境中,外界的肉身,就是一具傀儡。
或許最好的下場,就是成為之前紀東元那個角色。
一個沒有神智的木奴。
輕輕剝開眼前的泥土,一塊枯黃色的木板,出現在趙楚麵前。
此刻他早已有了防備,甚至連基台內的心燈,都火苗竄動,絕對不可能被元器再次拽入幻境。
沒錯!
簡單一分析,剛才那一瞬間,就是神秘的元器,將趙楚的神魄拽入幻境,從而午時三刻斬首。
嘩啦啦!
嘩啦啦!
嘩啦啦啦!
一塊塊斑駁的泥土墜落,趙楚心翼翼,絲毫不敢大意。
剛才差點送了命,麵對元器這種至寶,趙楚再也不敢不謹慎。
木板!
枯黃色的木板,在趙楚心燈的鎮壓下,木板再也沒有反抗,反而是嗡嗡顫抖著。
刀!
和幻境中要斬殺自己的木刀,一模一樣。
哪怕此刻已經清醒,趙楚依舊心有餘悸。
隨後,他將不悔碑祭在胸口,才敢慢慢將手掌握在刀柄……還好,木刀似乎也懼怕那些鎮壓,雖然很不甘心,但徹底老實了下來。
殺生通牒!
趙楚平複著呼吸,第一次端詳這個差點斬了自己的元器。
雖然有自己疏忽大意的原因,但元器本身也必定不凡。
一塊刀形的木板,上麵寫著四個大字,龍飛鳳舞。
殺生通牒!
“這次的教訓,夠深刻嗎?”
就在趙楚研究元器的時候,腦海中洪斷崖冷漠的身影出現,劈頭蓋臉就是訓斥。
“是我疏忽,是我疏忽!”
趙楚連連點頭。
他剛連斬兩大金丹太子,再加上一直以來在妖域順風順水,見神殺神,見鬼殺鬼,確實是有些膨脹了。
如果之前略微有些準備,也不會被殺生通牒暗算。
“修行一途,步步荊棘,隨時有可能命隕當場,希望你能不忘初心,對一切保持警惕。”
洪斷崖又訓斥了幾句。
“這殺生通牒,乃是至凶元器,以仇熔煉,以恨交融,以殺祭奠……此通牒隻要沾染了仇人之血,就必須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