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威死獄,最底層。
“咳、咳……咳……”
一道淒厲的咳嗽聲,回蕩在空曠潮濕的牢房內。
最底層的牢獄,是一個又一個狹窄的隔斷,正常人的身高,在裏麵隻能半蹲著。
你想要躺下,地麵鋪滿了潮濕粘稠,且具有腐蝕性的毒粉,連問元境的皮膚都能毒到千瘡百孔。
這些毒粉不至於殺死問元境,但卻極痛,任何人都無法忍耐。
所以,囚徒沒辦法躺下,
可你想要站著,也是奢望,在牢房的頂層,同樣刷滿了類似的毒粉。
你隻能踮著腳尖,蹲在地上,且無法靠近牆壁。
很痛苦。
囚徒的腳尖,已經被腐蝕到白骨森森,但卻無可奈何,隻能時時刻刻忍受著痛苦。
“師尊,您沒事吧,要不要緊。”
在麻青劫對麵,魯初雪所有頭發掉光,整個人麵目全非,早已經沒有了本來的麵目。
他皮膚有一塊,沒一塊,有些地方白骨森森,有些地方血肉模糊。
魯初雪聽到咳嗽聲,緩緩抬起光頭,緊張的看著對麵的牢籠。
“咳、咳……沒事……咳……”
麻青劫話的聲音極度難聽,就像是嗓子裏燃燒著火焰一樣,尖銳的音波,令人頭皮發麻。
“晁紅淺,怎麼,樣了?”
隨後,麻青劫又問道。
晁紅淺是青劫門最弱的一個,他被抓的時候,修為僅僅是半步問元境,還沒有徹底突破。
在這種酷刑的折磨下,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
麻青劫有些擔憂,但他的兩顆眼珠子已經被挖出去,隻剩下兩團觸目驚心的血窟窿,什麼都看不到。
“唉,始皇龍庭的人,強行將十師弟的修為提升到了問元境,他想死去,沒有那麼容易!”
“可惡!”
魯初雪半蹲在牢房內,一張猙獰的臉咬牙切齒。
不遠處,晁紅淺還在承受著痛苦,他修為原本就不穩固,承受的痛苦,還要比他們更加慘烈,甚至話都沒有力氣。
“可惜啊,如果能死了,該多好!”
麻青劫幽幽一聲歎息。
“師尊,我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二師兄會叛變去羿魔殿,我想不通!”
“根本沒有任何征兆,我不理解!”
魯初雪還在怒罵。
“三師兄,事已至此,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死去,這種折磨,真的太痛苦了。”
祝三福痛苦的道。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對不起!”
麻青劫懊悔,但卻無能為力。
“師尊,五宗大會很快就要開啟,我們馬上就可以死去!”
“下輩子,我還加入青劫門!”
魯初雪問元境大圓滿,他的肉身最強,所以神智也最清楚。
“隻要能死,我們就算解脫,師尊……這輩子我入青劫門,不後悔!”
祝三福也強忍著力氣道。
“不、不後悔!”
遠處,神智已經不清晰的晁紅淺,也聲音廝殺,似有似無的道。
“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對不起你們!”
弟子們越是忠誠,麻青劫內心就越是煎熬。
“可惜,臨死我們都不知道二師兄為什麼要叛宗。”
魯初雪又一陣可惜。
……
“哼,好一份師徒情深!”
“麻青劫,你隻要承認你是羿魔殿的奸細,並且指認趙楚也是奸細,老夫就可以立刻殺了你們,結束你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