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逃出十多裏地,回頭看去,陰差老者和那艘船沒有追來,這才鬆了口氣,將臉上的黃符摘下來,打量一番,心翼翼的藏好。
“這黃符是個好東西,貼在臉上即便是神魔也認不出我的真麵目,這次幽都之行,倒也算是得了點好東西。”
他抬頭看去,微微一怔,隻見空中是一艘艘正在班師駛向離城的樓船,距離他隻有幾百裏地,樓船的丹爐噴出濃烈的光焰,讓這些樓船能夠在空中飛行。
“我離開太皇明明很久了,最少也過了三個時辰,怎麼這些樓船才飛出幾百裏?按照樓船的速度,怎麼也可以飛出幾千裏地了。現在看來,好像隻過了一刻鍾的時間……”
秦牧發足狂奔,飛速趕上前去,首先追上地麵的行軍,沒過多久,他趕上樓船艦隊,來到主艦。延康國師與黑虎神怔怔的看著他,四周眾人也露出震驚之色,他們還在談論秦牧被陰差請入幽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然後便見到秦牧從他們身後跑了過來。
秦牧笑道:“我回來了,這次我離開了多久?”
“半個時辰不到。”
桑嫿驚訝莫名,吃吃道:“你被陰差拿了去,然後便從幽都回來了?”
“陰差是幽都的府君,還帶著我去了其他世界,尋到一個韓真的神橋強者,三日後便去收割他的靈魂。然後又帶我去見了土伯,講了因果,土伯等我死後再算賬,於是便將我趕回來了。我們還遇到了一些幽都的神魔,要拿我。”
秦牧了一番,自己也覺得古怪,這麼短的時間便做了這麼多事,放在陽間,隻怕要三五才能做得出來。
然而在幽都,所用的時間卻很短,而陽間卻隻過去了半個時辰。
“幽都如夢,你此去幽都,相當於入夢一場。”
延康國師目光閃動,道:“隻要活著回來了就好。土伯是否很可怕?”
秦牧搖頭,道:“土伯很好話,陰差也是。”
眾人麵色古怪。土伯和陰差很好話?這句話隻怕唯有秦牧才得出口!
任何人,哪怕是神魔也是談土伯而色變,對幽都的陰差更是諱莫如深,不敢多言。
“瑪哈——”
秦鈺身上的那條幼龍飛快的遊了下來,跑到秦牧身上膩著他,蹭來蹭去。秦鈺悻悻不已,心道:“我還沒有暖熱,便又被勾引走了……”
秦牧摸了摸龍,這條龍又掛在他的耳朵上,腦袋向下垂了下來,龍須晃來晃去。
秦鈺心生嫉妒。
“秦鈺師弟,我借你這條龍一段時間,不定還要帶著他去一趟大墟。等到我回來還給你後,保管讓你大吃一驚!”
秦牧笑道:“我被縛日羅抓了去,一路亡命,又去了一趟幽都,著實累了,我先去休息。”
秦鈺看著他帶著龍離開,心道:“不知道過幾日我的龍是否還是我的?魂都被他勾走了……”
幽都。
陰差老者回到齊仁聖王府,落座下來,翻開一本厚厚的卷宗,正是交給熔岩土伯閱覽的那卷。
這本厚厚的書籍秦牧原本也想看,隻是熔岩土伯太高,他個頭太矮,當時還要裝作乖巧,沒有看到書中內容。
陰差老者打開第一頁,隻見第一頁上是流動的圖案,那是一片幽暗的大陸,婦人生產的情形,幽都無邊的魔氣和殘魂怨念在流動,瘋狂向那個的產房中流去。
那個的產房似乎藏著一個恐怖的魔王,正在鯨吞幽都的惡念魔性和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