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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臉色一沉,喝道:“放肆……”
他正要話,珍王妃一把扯住他,低聲道:“牧兒已經夠了,不要再了!”
煙雲兮也飛身趕來,手一揮,上雲霧重重,將他們的身影遮住。
上雲霧一層疊著一層,漸漸覆蓋開皇庭。雲霧中,珍王妃扯著秦牧向下落去,煙雲兮在一旁保護,緊張的盯著四周,飛速道:“人心可用,而且已經熱血得有些過頭了。你再話,那些被衝昏頭腦的家夥心一橫,便會把你當成域外庭的尊幹掉!”
秦牧嚇了一跳,訥訥道:“不至於吧?”
煙雲兮冷笑道:“你把開皇打得這麼慘,把自己當成了庭,你現在便是域外庭的象征。這個時候,有人能分得清你是你,庭是庭,但是也有人分不清,群情激奮之下,幹掉你也是正常。他們恨死你了。”
秦牧心虛道:“我也被開皇打得很慘。剛才開皇的第三十四重劍道,便把我刺穿了。”
煙雲兮冷笑。
秦牧看向珍王妃:“娘,是吧?”
珍王妃無奈的點了點頭:“開皇也真是的,把牧兒傷得很重。”
就在此時,秦漢珍的聲音傳來,悄聲道:“不少被衝昏頭腦的家夥殺到上去了,顯然準備殺你發泄體內旺盛的精力。我去尋開皇,請他平定一下群情,這時候非得他出麵不可。”
他又匆匆離去。
珍王妃和煙雲兮帶著秦牧東躲西藏,免得暴露,這個時候無憂鄉裏的人情緒被調動起來,理智被情感壓下,情感大占上風,需要發泄,秦牧已經被當成庭的代表,被發現肯定是死路一條。
“庭中待不住了,咱們出去!”
珍王妃和煙雲兮帶著他飛速離開開皇庭,秦牧隻聽到庭中傳來開皇厚重的聲音,應該激勵無憂鄉的人走出去,激勵他們繼續戰鬥,繼續變法。
不過珍王妃和煙雲兮帶著他越走越遠,漸漸地已經聽不清開皇在些什麼了。
他們來到平育,珍王妃帶著他們走向珍王府,秦牧遠遠看見珍王府,搖頭道:“我已經打過開皇了,不進去了。我就在這裏坐一坐,子兮師,勞煩你去把叔鈞神王接過來。”
珍王妃怔了怔,沒有話。
煙雲兮則立刻離去,返回開皇庭去尋叔鈞神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開皇庭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秦牧並不知道,也無需知道,他隻知道,而今的無憂鄉活了過來,無憂鄉的人也不會繼續醉生夢死,他們會嚐試著走出去。
而造物主一族也不會固步自封,他們也會走出去。
他看著秦氏的列祖列宗的墳塚,看著皚皚的霧氣從這裏升起,彌漫在墳地間。
他心頭一片寧靜。
他很想複活列祖列宗,讓這些曾經鮮活的生命重現於世,然而這裏不是外界,他在這裏借不來公和土伯的力量,而且沒有了肉身,他也無法複活他們。
他安安靜靜的坐著,很想與他們交流,然而他們的意識也消散了,畢竟他們不是造物主。
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他們死得其所,也就夠了。
過了不知多久,開皇與秦漢珍一前一後走來,叔鈞和煙雲兮也在一旁。
秦牧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道:“無憂鄉我隻怕是待不下去了,無憂鄉所有人都不會歡迎我,我也是該離開了,畢竟我不是無憂鄉的人,我是造物主的聖嬰。”
秦漢珍與珍王妃麵色複雜。
秦牧已經得罪了整個無憂鄉,他非但不能留在秦家的族譜上,甚至連留在無憂鄉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