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搖了搖頭。
那石棺猛然墜地,咚的一聲插入大地之中,大地湧出無數觸手般的根須,飛速將石棺纏繞,接著縮回大地深處。
秦業取下腰間佩劍,連同劍鞘一起擲下,無憂劍插入地麵半尺。
地底傳來劇烈的震動,一道道溝壑縱橫,卻是劍氣深入大地,切出的陡峭山崖壁壘!
那些山崖壁壘的斷麵上,出現一道道粗大無比的根須斷麵,還在流淌著神血,在峽穀中化作一道道血河,驚心動魄!
“跑得很快。”
中年男子眉頭緊鎖,抱著膀子繼續向東方走去,無憂劍飛起,依舊落在他的腰間。
遠處,湧江上,秦牧閉上眉心的豎眼,突然湧江大水彌漫,無數斷掉的根須飛出,衝出水麵,根須交織,將龍寶輦困在其中,那些根須還在流淌鮮血,將湧江染紅!
地母元君的聲音從水下傳出,怒不可遏:“牧尊!”
秦牧連忙從寶輦上站起,高聲道:“不幹我的事!”
“放屁!”
地母的聲音愈發憤怒,厲聲道:“不幹你的事?你糊弄三歲孩呢?你讓我去擋太帝倒也罷了,卻埋伏了秦業在那裏等著我!秦業是你祖宗,你們爺兒倆合起夥來暗算我!今日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秦牧連忙道:“真的不幹我的事,我倘若知道秦尊到了,便斷然不會求你出手了。蒼可鑒!地母,你知道我的,我一向是有一一,絕不糊弄人!若非萬不得已,我能請你出手?”
地母元君悶哼一聲,雖然很想幹掉這子,但自己也的確需要他為自己重聚魂魄,隻是讓她就這樣吃下這個虧,她卻也不甘心。
秦牧笑道:“地母,我讓你幫我擋下太帝,你卻沒能辦到,反而要遷怒於我,這是什麼道理?你先別走,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做。”
他探手一抓,將雲初袖從寶輦中抓出,高高舉起這個少女,問道:“地母,你認得她嗎?”
“絕無塵!”
江水翻滾,一朵大花冉冉升起,高過寶輦,大花徐徐綻放,花中露出一隻眼睛,骨碌滾動一下,注視著雲初袖,冷笑道:“帝後,咱們許久不見了!”
雲初袖麵色蒼白,蹬著雙腿,卻無法從秦牧手中掙脫,回頭怒衝衝的瞪了秦牧一眼,又轉過頭來,甜甜笑道:“地母元君,本宮見你落得如今的下場,真是唏噓不已,當年雄霸元界,獨力對抗庭三十萬年的地母元君,而今竟然變成了喪家之犬,連秦尊也能輕易拿捏你。”
秦牧笑道:“地母果然見多識廣。隻是你卻猜錯了,絕無塵並非是帝後娘娘,而是元姆夫人。”
江水動蕩,顯然地母元君聽到這個消息很是震動。
她一直以來都以為絕無塵是帝後,沒想到卻是元姆夫人。
“你沒能處理好太帝,那麼幫我把她處理了。”
秦牧笑道:“太帝很強,而這個絕無塵卻隻是一尊的神橋境界的神通者。處理她對你來應該不難吧?”
一條根須飛來,將雲初袖裹住,花中傳來地母的笑聲:“處理元姆,我自然樂意。元姆,咱們之間的舊賬……”
大花緩緩沉入湧江,地母元君的笑聲從水下傳來:“……該好生算一算了!”
雲初袖掙紮不休,被拉入湧江中,怒叫道:“秦牧,老娘不會放過你的!”
秦牧鬆了口氣,心道:“總算送走這個瘟神了。她離開之後,我便可以為雲尊招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