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嘿嘿:“給你送什麼?”
“我們能跟你比嗎?敢比嗎?”何沛媛都高出戲曲腔了:“你一個人一瓶糖漿,我們十個人分兩小盒糖!”
楊景行在人來人往的大路上哈哈得好不張狂:“翩翩呢?”
“精華油和巧克力,精華都一樣,巧克力口味不同,精華一百毫升的。”何沛媛還是感謝的:“加起來就不少,裝小半個行李箱。”
“情意重厲也不輕。”楊景行覺得:“當團長的要從大局入眼啊,”
何沛媛還沒來得及問呢:“你們過去沒?”
不怕隔牆有耳也還不耽誤工作,何沛媛就開了免提邊開車上路邊說一說今天的情況,其實為了這次演出這兩周以來的排練大家都是比較自覺嚴格要求的,可齊清諾今天格外能挑刺,郭菱反正臉皮厚還是她心腹無所謂,邵芳潔有一會是真尷尬了。
“她不生氣不發火。”何沛媛有一說一的語氣:“也不說話,可誰都看得出來不高興,皮笑肉不笑的。”
“對小潔?”楊顧問明顯抱不平:“不能照顧一下小潔情緒?”
“不光小潔,反正有不滿意的就,可是看起來她什麼沒說呀!”何沛媛也來了點情緒:“反正我有點反感她那樣,有問題說問題又沒誰油鹽不進,都夠維護她的了……”
何沛媛覺得齊清諾當了副團長之後還是慢慢有了一些微妙變化的,主管藝術的職責固然是一部分原因,同事恐怕也離不開“名利”的作用。以前走出去說是三零六團長,外人可能還隻是當個領班來看,還是把夥伴們當成一個整體,現在人家是民族樂團副團長就是正兒八經的領導了,那些人迎來送往的嘴臉都大不一樣了,誇起三零六藝術水平高必定離不開領導能力高……就算同樣拿死工資,領導的心思當然跟辦事員的想法不一樣。
何沛媛甚至有點擔心副團長走上那條庸俗老路,因為也快邁過文藝青年的階段了,本來就有的家庭基礎加上現在認識越來越多領導和名人之下的耳濡目染,想想看:“一個副市長的會叫你去你都不能不去,哪她這個作曲家有幾個人認?”
對女朋友的話楊景行也不是全附和:“開不開會不關乎身份地位,不是所有會都假大空有解決實際問題的。”
“那你說。”何沛媛還有點抱怨團長呢:“她多久沒作品了?”
“好像是呢……”楊顧問也負起責任:“你們要督促,好朋友共同進步,她都能指出你們的不足,你們也要提醒她的懈怠。”
“這事誰都可以說!”何沛媛好惱火:“唯獨我不行。”
“怎麼?”楊景行擔心了:“難道你們貌合神離了?”
“離你個頭!”何沛媛簡直不知所措:“合你的鬼!我去跟她說,老齊,你要加油了呀……”
楊景行的電話一路打到了館子外麵,他還示意等著人先進去點菜,想來又可以省下一些。
何沛媛倒是催男朋友快點去幫經紀人和樂隊建立起良好但是不能太親密的合作關係,不過先把顧問要不要今天就打電話感謝高翩翩和郭菱這事商量好,有點為難啊,太趕了顯得自己多八卦,可怠慢了別人又會有想法。
楊景行急女朋友之所急,開動頭腦謀劃出明天親自去樂團回禮,既不著急也不怠慢。
何沛媛就有點哼,又想見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