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九章 中場休息(1 / 3)

兩個茱莉亞的男生都是楊景行去年跟著鋼琴係過來訪問的時候見麵認識的,他們應該都比楊景行兩三歲,都是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穿著禮服,彼此連發型都相仿,但這兩位的性格卻明顯迥異,來自長春的提琴才開朗又熱情,而旁邊的津男生卻顯出一種冷傲,不過這種氣質也附和他的身份。

長春男生知道同胞為楊景行開了歡迎會,覺得挺好的,但是也起他自己前兩年被一個據已經踏入上流社會的三代華人通過多層關係請去所謂的私人聚會上表演,他一晚上兢兢業業當獨奏會去拉的,完了後對方卻連謝謝都沒一句,就給了一百美元大鈔外加殘羹冷炙管飽,這事造成的心理創傷至今沒能痊愈,長春男生自嘲還是自傲:“我也紅過。”學年紀就為外國元首演奏過,曾經是多少琴童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楊景行打擊揭穿:“你就在國內紅,沒多久就過氣了。”

曹綾藍不問來路也不打聽緣由就明白長春男生的意思:“我覺得有代溝,尤其上一代,上上一代反而沒覺得很明顯。”

長春男生點頭樂起來了:“對,代溝,準確。不對,我也沒準備當下一代!”

雙手插褲兜的津男生稍稍轉動身體,嘴上漫不經心輕嗬一下,簡直高貴氣質四射。

莫媞媞顯然有職業素養了,很自然就被氣質吸引了目光,欣賞著就開始打聽了:“你呢?學什麼?”

作為曾經創下以亞洲最年紀考入茱莉亞預科的紀錄的鋼琴神童,卻在音樂會上被人問起是幹啥的,津男生好像有些尷尬了,那回避的樣子是不想回答還是不出口。

楊景行當個盡責的中間人,再介紹一下專業:“夢洲跟我半個同行,彈琴的。”

瞟眼看了一下楊景行再低眼,津男生又稍嗬一下,似乎羞於承認甚至引以為恥,都沒點一下頭或者嗯一聲。

長春男生哈哈了,環顧一下:“發現今同行有點多,不知道柯蒂斯的同行準備得怎麼樣?”

楊景行才不跟茱莉亞聊柯蒂斯呢,他陡然興奮起來:“上午那個叫什麼澤尼亞的,你們熟?”

長春男生搖頭:“不熟……回頭可以變熟。”意味深長地一笑。

楊景行搖頭解釋:“看樣子以為你們熟,趕時間沒來得及問你們。”

津男生又輕輕一嗬,挺了解的:“llabraive Pian,從意大利來讀碩士的。”

“意大利?”長春男生奇怪了:“希臘口音呀。哎,出來了!”

台上早就開始為下半場做準備了,譜台需要調整位子需要增加,揚琴也要提前就位才行。這會揚琴終於現身了,幾位黑白工作人員明顯已經學習過了,用很謹慎嚴密的樣子挺快就把第一台琴就安置好。好像真的是罕見樂器,觀眾席上好多人翹首看稀奇還發出些許讚歎聲。奇怪的是華人華僑的好奇心似乎不輸給西方聽眾,好多雙眼睛盯著台上不鬆,不過像莫媞媞這種驚喜親熱的笑容也不少,還有主動跟國際友人搞介紹的呢。

台上看樣子應該沒問題,長春男生也放心了,又跟楊景行扯起來:“這次到柯蒂斯有沒有民樂方麵的內容?”

楊景行搖頭:“目前還不行……你連人家口音都聽得出來?對人家有意思?”

莫媞媞笑著明:“希臘人口音好重的,意大利還稍好一點,英語法語都普及了。”

楊景行還點著頭如有所悟了:“一起來還真是,法國人好像沒什麼口音。”

津男生確定了楊景行沒見識的好奇嘴臉,似乎要做好事展開話題:“你認識羅明軒吧?”

號稱演奏技巧跟秦蒙禮不相伯仲的才少年羅明軒,作為浦音鋼琴藝術中心的主任怎麼可能不認識呢,楊景行連連點頭:“認識,就是沒見過。”

在津男生還醞釀大新聞的神情中,長春男生用不是那麼新奇的語氣直接了:“女朋友是法國的,不過不是妞。”

莫媞媞明顯欣喜語氣:“喔……”

楊景行嗬嗬一下,好像不準備打聽。

長春男生自己盡快揭秘:“十幾歲,最多十四,聽八年級。”

尚浦零三四班男校友簡直瞠目結舌:“我靠,不能超過三歲呀!家長不告他?”

茱莉亞的兩人好像不知道怎麼跟旁人解釋藝術圈音樂圈的事,津男生就問楊景行:“到Philly後就回國?”

楊景行好像還沒確切計劃,帶著猶豫點頭:“嗯,看情況。喲,不能聊了。”離開的樂手們開始回到台上,下半場預備了。

長春男生很從容的,而起表情還變得嚴肅甚至清高了,眼睛不客氣地直視著楊景行想要正告什麼,然後又放棄了,差不多回到嘻笑神態隨口起:“自從去年你一夫當關之後,他們都覺得我們中國人挺邪乎。”

楊景行尷尬了:“你得邪乎。”

長春男生誠意勸人從良的樣子:“真的,原來有一些人看我們眼神都不一樣了,都感覺得到。”

津男生譏誚地莞爾:“都是genius,以前誰都不服誰,然後發現其實自己也才是inense psyhlgy f adring genius!”

楊景行勉強幹嗬:“一起努力吧,我聽學校中國留學生很優秀也覺得臉上有光……我靠,我們都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