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春天到了,半農山莊的院子裏彩蝶飛舞,鳥語花香,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這是個星期天,戴家郎站在露台上看著自己兩個兒子在下麵玩耍,那匹小馬已經長大了不少,成了兩個孩子最喜歡的玩具。
而趙陽和兩個保鏢則成了兩個孩子的男保姆,隻要不出門,他們的唯一任務就是陪著兩個孩子玩耍。
說實話,這種其樂融融而又無憂無慮的生活原本不應該讓戴家郎愁容滿麵,可問題是,他總覺得在這種表麵平靜之下潛藏著一股洶湧的暗流。
就在前兩天,趙陽無意中發現山莊對麵的樹林裏閃過一道光亮?,一般人應該不會注意到這種細微的異常情況。
但趙陽可是當過兵,他馬上就斷定有人躲在樹林裏偷偷用望遠鏡朝著山莊這邊偷窺,快下山的陽光造成了那道反射的光線。
於是趙陽馬上帶著兩個馬仔追了過去,可並沒有抓到人,但在一棵大樹下麵發現了幾個煙頭,證明有人在這裏潛伏了很長一段時間。
戴家郎知道這件事之後擔心會引起唐婉和家人的恐慌,所以並沒有伸張,但他的心裏卻感到極度的不安。
聯想到當年歐陽娟懷孕之後發生的一係列襲擊事件,戴家郎基本上能猜到暗中偷窺者的目的。
眼下住在半農山莊的除了唐婉和兩個孩子之外,還有周玉冰,蔣碧雲一個月之內也會來這裏住上幾天。
但唐婉、周玉冰以及蔣碧雲應該不是偷窺者的目標,他斷定這些人的目標應該和當年襲擊歐陽娟的人一樣,多半是衝著兩個孩子來的。
不過,那時候周繼堯沒有兒子,歐陽娟肚子裏的孩子自然就成了他們的目標,可現在自己成了周繼堯的兒子,如果消息確實已經泄露的話,那這些人有可能也是衝著他來的。
想起那年一群來路不明的人在半農山莊激烈槍戰的情形,戴家郎不禁憂心忡忡,他倒不是害怕,而是明白自己的處境。
試想,如果有人持槍闖入半農山莊的話,雖然有趙陽三個保鏢,但他們赤手空拳根本無法阻擋,即便自己也隻能勉強自保,可到時候唐婉周玉冰和孩子怎麼辦呢?難道丟下他們不管?
當然,戴家郎也可以帶著孩子搬到別的地方去住,可他明白,被人盯上了,搬到哪裏住都沒用,除非找個地方藏起來永遠當縮頭烏龜。
既然沒有地方躲,那就隻能想辦法自衛了,前兩天,戴家郎派人去了一趟南山區,那裏的一些農民以前以打獵為生,後來政府禁獵,大部分獵槍都上繳了。
可還有一些家住在山裏麵的農民私藏著一種銃,這種玩意嚴格來說算不上是搶,但威力也不可小覷,帶著鋼珠的散彈炸裂開來殺傷力的範圍更大,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瞬間斃命。
其實,銃也是違禁槍支,不過,戴家郎買來之後是用來看家護院,又不帶出去,想必也沒人知道,何況,他讓趙陽把槍管鋸掉了一大截,平時能夠掛在腰上。
戴家郎帶著趙陽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實驗了一下銃的威力,結果一槍轟斷了許多手指頭粗的樹枝。
如果打在人的身上或者臉上,想必這個人也會暫時失去攻擊力,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會打瞎兩隻眼睛,而四把銃同時開槍的話,威力就更大了。
手裏有了四把銃,戴家郎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像他這種當過兵而又膽大的人,隻要手裏有了武器,心裏也就踏實了。
唯一擔心的就是來自敵人的暗中偷襲,於是,他又花錢在樹林裏安裝了一些帶有報警功能的攝像頭,一旦發現有人潛入,手機馬上就會發出警報聲。
好在半農山莊是私人地界,除了周邊偶然有人來遊玩之外,很少人會直接闖入山莊附近。
尤其是晚上,一旦觸發警報,幾乎不用問就知道肯定來者不善,這個時候趙陽和兩名保鏢以及戴家郎自己馬上就能夠做好反擊的準備。
手裏有了銃,又安裝了警報係統之後,戴家郎的一顆心總算是放進了肚子裏,可即便如此,他的神經卻時刻保持著警覺,說的難聽點,就算是跟唐婉睡在床上,也時刻睜著一隻眼睛。
“楞什麼呢?你今天不出門嗎?”戴家郎驚醒過來,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唐婉。
“有事嗎?”戴家郎頭也不回地問道。
唐婉撒嬌道:“沒事的話陪我去趟醫院,今天要做個檢查呢。”
戴家郎回頭看看唐婉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沒好氣地說道:“不用我每次都陪你去吧,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檢查。
每次去都讓我像個傻逼一樣坐在過道裏等個把小時,再說,你又不是生頭胎,這都第三個了,有必要這麼嬌氣嗎?”
唐婉狠狠掐了戴家郎一把,嗔道:“你不是閑著沒事嗎?難道就不能陪陪我?哼,是不是這兩天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了?”
唐婉嘴裏的新人指的自然是周玉冰了。
周玉冰被接到半農山莊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剛開始對戴家郎還是存有戒心,不過,通過長時間的接觸之後,敵意已經沒有了。
本來,為了避免周玉冰受到刺激,蔣碧雲不允許家裏人在她麵前提起以前的事情,更不允許提起她被綁架以及懷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