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瀾說道:“我還沒有來得及去找他,不過,據戴家郎說,這個知情者跟羅玉梅一直有來往,他懷疑羅玉梅的死跟這些事有關,事實上,戴家郎認為羅玉梅可能掌握了一下證據,所以才死於非命。”
陸濤好像有點走神,坐在那裏沒有出聲。
紀文瀾盯著陸濤說道:“我聽說羅玉梅出事那天本來是找你彙報工作的,難道他事先沒有跟你透露一點情況嗎?”
陸濤瞪著紀文瀾質問道:“怎麼?難道你懷疑我?”
紀文瀾說道:“我如果懷疑你的話,還會跟你說這些?”
陸濤眯著眼睛悶頭抽了幾口煙,緩緩說道:“嚴格說來,羅玉梅並不是找我彙報工作,而是找廖局長彙報工作,她並沒有親自給我打電話,隻是事後我聽廖局長說羅玉梅打算跟我見個麵。”
紀文瀾驚訝道:“羅玉梅找廖局長彙報什麼工作?”
陸濤遲疑道:“就是二道河拆遷款的案子。”
紀文瀾小聲道:“這麼說來,羅玉梅來南召市有可能是想向你彙報一些敏感問題,如果她是死於謀殺的話,那毫無疑問,她在來南召市之前有人提前得到了消息。”
陸濤也小聲道:“你懷疑是廖局長?”
紀文瀾遲疑道:“我不能下這個決斷,但如果牽扯到唐書記的話,她還能告訴什麼人呢?”
頓了一下,盯著陸濤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對廖局長已經有所防範了吧?”
陸濤驚訝道:“你胡說什麼?我對廖局長一直信任有加,為什麼要防範他?”
紀文瀾嘟囔道:“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不過,陸濤隨即像是自言自語道:“廖局長跟二道河沒有一點關係,他可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跟唐書記沒有任何關係。”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事實上,他對唐書記還頗有微詞,我換警告過他好幾次呢。”
紀文瀾猶豫道:“表麵看來確實是這樣的,但我有個小道消息,聽說廖局長的愛人周小妮跟歐陽雲仙關係密切,另外,周小妮是市工商銀行的副行長,據傳言,唐書記可沒少往那裏跑。”
陸濤一臉驚訝道:“你這都是從哪裏聽來的?”
紀文瀾探口氣道:“陸局,你的官越當越大,看來官僚主義也越來越重了,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你現在日理萬機,也沒有時間關注這些小事,不過,我可是一直是個偵查員,收集各方麵的信息是我的本職工作。”
陸濤哼了一聲道:“我一直以為祁菲口無遮攔,沒想到你比她還要肆無忌憚,我有你們兩個女下屬也算是……”
紀文瀾嗔道:“也算是你倒黴了?”
陸濤好一陣沒出聲,最後正色說道:“雖不能說是我的幸運,但起碼也算是對我的警醒吧。”
頓了一下,盯著紀文瀾問道:“你老實說,你跟戴家郎有感情糾葛嗎?”
紀文瀾一愣,隨即暈紅著臉說道:“即便我跟他有感情糾葛,但也絕對不會忘記自己是個警察,事實上,我對戴家郎持信任態度,起碼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還不至於是非不清。”
陸濤點點頭說道:“戴家郎沒有結婚,如果有一天你成了他的老婆我也不奇怪,但最終結局隻有一個,要麼你們兩個都將受到審判,要麼都成為英雄,這就是我的表態。”
紀文瀾紅著臉說道:“但你的表態還不夠明確,唐書記究竟能不能查?”
陸濤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如果你和戴家郎找到了唐書記犯罪的證據,即便你們捅破天,我也給你們頂著。
但如果因為捕風捉影而鬧出事端的話,我是不會出麵替你們站台的,有些時候不得不明哲保身,勇往直前之隻能是頭破血流,我總覺得在這一點上戴家郎好像比你要聰明,否則他也不會裝瘋賣傻了。”
紀文瀾猶豫道:“我想替戴家郎神情一個警員的名額,畢竟,他也為我們幹了這麼多年了,我們總要有所表示吧?”
陸濤猶豫了好一陣,擺擺手說道:“不行,他的價值就在於除了你這個警察女朋友之外跟警方毫無牽扯,否則就會失去他的價值,說實話,如果有一天真要給他一個警察的名分,他還不一定能看得上呢。”
紀文瀾擔憂道:“我是擔心今後他有些事情說不清楚。”
陸濤說道:“沒什麼說不清楚的,隻要他心底無私,沒必要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