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院子裏毆鬥成一團的兩家族人全都停下了動作,靜靜望著陳鴻明跪倒在地,滿麵淒涼的告饒。
“曉曉是你的,我再也不敢同你搶女人...
嘉安陳家會舉族遷出華夏,再也不回來了,隻求你饒我們一條性命...
我錯了,我就不該同你為敵,求你饒了我,放我一條生路...”
陳鴻明以頭杵地,身體陣陣痙攣,啜泣不止。
堂堂嘉安陳家大少,沒有了尊嚴,更沒有了地位。他蜷縮在那裏,卑躬屈膝,宛若一條喪家野犬。
輕風拂過,帶起秋天的第一片落葉,從高高的枝椏上飄飄搖搖落下來了。
林宇不去看跪在麵前的陳鴻明,而是緩緩抬起頭,一眨不眨盯住了那片已然泛黃的樹葉。
一葉而知秋,他陡然感覺到了一絲寒涼。
前世,他恨陳家人入骨,做夢都在想象著這一幕場景。
然而今世今日,此時此刻,當一切如此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眼前,他又覺得很沒有意思了。
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勝利來得太容易了麼...
陳吾南被人打得滿臉淤青,惡狠狠盯視著兒子跪倒在那裏求饒,登時暴跳如雷:“你這頭畜生!給我站起來!站起來!”
然而陳鴻明已經軟了骨頭,膝蓋彎下去,就再也不想直起來了。
林宇輕聲冷笑:“陳鴻明,你連自己的命都掌控不了,又做得了誰的主?你的告饒,可能代表整個嘉安陳家?因為你的一句話,陳家人就會乖乖滾出華夏麼?”
陳吾南扯了扯先前毆鬥中被拽碎的衣襟,氣勢洶洶搶步上來,雙目如欲噴火:“林子軒!你休要猖狂!我生這逆子不成器,可不代表我陳家人的骨頭就軟了!
嘉安陳家與河東林家,不死不休!早早晚晚要殺得你林家府片瓦不存!就算徐殿揚為你撐腰,我也有辦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在他身後那些陳家族中長輩皆是臉色大變,想要阻攔他說出這番話卻為時已晚。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啊...
這一番話,挑明了死戰到底,將嘉安陳家最後的一丁點兒退路都給掐死了。
陳意涵身子倚靠在門口,緩緩抬起那隻白嫩玉手,扶住了光潔的前額。
愚蠢啊,愚不可及。
她知道,陳吾南還有最後的一張底牌,所以才會如此出言無忌。但她也極為肯定,那張底牌同樣保不住嘉安陳家的百年基業。
一切已成定局,再無挽回的可能了...
但陳吾南卻毫不自知,縱然滿麵淤青傷痕,卻依舊不改囂張狂傲:“林子軒,隻要你今日放我離開,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你一敗塗地,跪伏在我腳下求饒!
你貴為江南巨擘,響當當的人物,敢不敢賭一場?”
他深吸一口氣,往前又邁了一大步,臉頰扭曲猙獰:“你要有膽,就放我走。若是怕了,就將我立斃當場!”
“激將法麼?對我不太管用啊...”林宇目光微微閃爍,表情似笑非笑,“不過聽你這麼說,我還真有點兒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