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收到玻璃茶具甚是喜歡,讓宮女拿來保健茶,便在涼亭內烹茶自娛。
雖然茶葉的普及離不開徐齊霖,但他很少能耐下性來擺弄茶道。而且,替阿姐診了脈,他便想溜之大吉,可不想耽擱時間,再碰到李二陛下。
可他還沒來得及起身告退,便見李二陛下已經進了冰霞宮,心中叫苦,也隻好起身迎候,上前見禮。
李二陛下明顯心情不好,但走得近了,卻還裝出笑臉,不想讓兕子覺察到什麼。
知道兕子又有好轉,李二陛下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又看見玻璃茶具,便向徐齊霖開口詢問。
“回陛下,商品展銷會甚是成功,玻璃製品供不應求。”徐齊霖趕忙彙報個好消息,“進賬十分可觀,並不亞於數年前玻璃鏡子的收入。”
李二陛下點了點頭,示意徐齊霖坐下,說道:“展銷會又不用你坐鎮,便多呆一會兒。過些日子,你不是還要去揚州指揮造船嘛!”
徐齊霖坐下後拱手答道:“隻待公主殿下無大礙,微臣便要動身。”
兕子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卻沒有說話,裝作喝茶的樣子,卻瞟了徐齊霖一眼。
李二陛下“嗯”了一聲,說道:“等兕子痊愈再走,造船之事便耽擱一兩年也無妨的。”
徐齊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這個時候,他可不想觸李二陛下的黴頭。
徐惠和兕子喝的是保健茶,她又讓宮女取來另一種茶葉,給李二陛下沏茶。
晶瑩剔透的玻璃杯,碧綠的茶葉時起時沉,看著就令人賞心悅目。
李二陛下喝了幾口,讚了徐惠兩句。
這時,兕子似乎有些疲倦,起身告辭,在宮女的扶侍下回殿休息。
徐惠也站起身,找了個借口暫避,給了李二陛下和徐齊霖獨處的機會。她很聰明,看出李二陛下留徐齊霖可能有別的用意。
李二陛下輕抿著茶水,臉色變得憂鬱,好半晌才沉聲問道:“太子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作何想法?”
太子李承乾現在隻是被幽禁,李二陛下還命司徒長孫無忌、司空房玄齡、特進蕭瑀、兵部尚書李積、大理卿孫伏伽、中書侍郎岑文本、禦史大夫馬周、諫議大夫褚遂良等參鞫之。
所以,徐齊霖心裏知道,但嘴上卻說道:“回陛下,微臣確實聽到了一些消息,卻不知眾臣參鞫的結果如何。”
還沒定罪名呢,你讓我怎麼想,這有點難為人啦!
李二陛下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眾臣參鞫之下,謀反之事皆已明驗。”
停頓了一下,李二陛下看向徐齊霖,提高了聲音問道:“你說,朕該如何處置?”
迎著李二陛下的目光,徐齊霖並不如何害怕,隻是苦起臉撓了撓頭。
這謀反的罪名,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殺,你還問我怎麼處置?
李二陛下哼了一聲,說道:“朕欲將此事交與群臣討論處理,又怕……”
又怕沒人給你台階下,弄得你也不好法外施恩,保住李承乾的命吧?
徐齊霖繼續撓頭,吭哧著說道:“既是交與群臣討論,想必他們會知曉陛下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