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楊飛龍和二師弟朱傑靜靜的坐在車裏,這山間小路隻能容得下兩輛車錯開,左側是懸崖,右側是樹木枝葉繁茂的高山,前方中央路邊塌陷,他們每一個人的腦海裏都是知道,這絕對是人為的,就是逼迫他們下車,如果他們下車,那麼等待他們的肯定是死亡。
“林威,你不能下去。”楊飛龍看到林威要下車查看情況,連忙說道。
“飛龍兄,你看右側,這裏枝葉繁茂,肯定是阻擊手的最佳藏身位置,他們的目標也是我,就算我待在車裏也是一樣,如果我們坐車一路同行,可以稱作是移動靶,未必能一擊就中,但我們坐在車裏和站在路上是一樣的,靜止的靶子,待在哪裏都一樣,對方可是有著黑道狙神之稱的JACK,我不想你們兩個陪我一起死。”
林威這麼說是深思熟慮的,他知道危險已經來臨,他下車也是死,不下車恐怕他和楊飛龍、二師弟朱傑都得死,JACK並非是南海鑽天猴那種二流的狙擊手,待在車上,未必是安全的。
就在這時,停在大眾車後的奧迪防彈車車門打開,林衛國麵色嚴肅的從車上走了下來,因為大象高富啟這會也做出了判斷,如果右側的山上方有狙擊手,那麼待在車上,未必是安全的,如果換做是他,目標的結局肯定是被一槍爆頭。
林衛國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而林威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果JACK不開槍,就算等會雪狼劉華風過來,找到合適的位置尋找JACK藏身之所,那或許他們都已經交待這兒了,若是現在走下車去,JACK說不定反而沒那麼快開槍,這雖然是冒險之法,但這個時候貌似沒有更好的方式。
林威已經把自己的位置信息發給了雪狼劉華風,這裏本就離大山的出口不遠,後者也準備在此接應,自然距離不是很遠,可惜時間不等人,而林威就是要爭取那兩三分鍾,關鍵的兩三分鍾。
“兒子,我陪你走走?”林衛國似乎看明白了林威的顧慮,後者和他當年一樣,是個為了兄弟戰友的安危,願意放棄自己生命的真男人。
“好。”林威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吐了一口煙圈,笑道。
林威怎能不明白,林衛國此刻就擋在他副駕駛的車窗前,但這不一定就能擋住隱蔽中JACK的視線,畢竟一直這麼站著也不是長久之法,萬一JACK鋌而走險,直接射殺駕駛位的楊飛龍,那他這一輩子內心都是不安,何況他自己也未必能夠安全。
“已經好久沒和你過年了,以前這個時候,我都在忙著貼春聯了。”林威下車之後,第一句話就是貼春聯的事情。
林衛國嘴角抽了抽,自己得有多少年沒在家裏過個踏實的春節了,現在想想,恐怕是自己兒子林威上初中的時候,那時候也是唯一一次陪兒子貼春聯了吧。
林威和林衛國並肩往前走去,直到來到了山間公路那塌陷的位置,兩人相視一眼,很明顯,這塌陷的確是人為的。
“兒子,希望你能原諒爸爸,如果時間能倒流,我不後悔當警察,而是後悔沒有好好陪伴你們母子。”林衛國道。
“這種時候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爸,現在回頭不算晚,如果這次我大難不死,或許在您有生之年,我和你孫子孫女還能有機會陪你一塊貼一次春聯。”林威深吸一口氣,說完這些,然後抬頭看向右側山上。
林威知道,那裏正有一杆狙擊在瞄準自己的頭部,也或許是心髒。
而這個時候,大象高富啟和駱駝也是拉開了保險,準備大戰一場,他們跟隨林衛國多年,怎能苟且偷生,相視一眼之後,雙雙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