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傷寒當然認識話的中年男人,姓吳名德才,“苦桑村”村委會的成員之一,他在家裏排行老二,加上在村委做了多年,資曆很老,所以村民們無論男女老幼,都稱呼他一聲“二叔”。
葉傷寒很的時候就知道,吳德才和錢八萬的關係非常好,他們穿一條褲子也絲毫不過分。
聽了吳德才的話,葉傷寒不由得眉頭微皺,不過,緊接著他的表情就恢複如初,促狹一笑,他:“二叔,怎麼你也跟著錢八萬混了這麼久,為什麼就沒有把錢八萬那套手段學來呢?你就算再因為和錢八萬私交好而看我不爽,最起碼表麵上也應該假惺惺地做到一碗水端平吧?你都還沒了解事情的經過,怎麼就斷定是我的錯呢?”
吳德才被葉傷寒的一番話得臉色難看如豬肝,自覺鬥嘴皮子不是葉傷寒的對手,他幹脆硬著頭皮用義正言辭的語氣對沈傾心:“沈主任,你還是先報警吧!另外再打急救電話叫救護車,葉傷寒打了人,可不能隨隨便便就算了。”
他和沈傾心話的口吻更像是命令而非商量。
沈傾心倒是不在意,畢竟她初來乍到的,吳德才這樣的老資格倚老賣老的習慣也需要時間來改。
似是埋怨葉傷寒給新官上任的自己惹來了麻煩,趁著旁人不注意,她頗為幽怨地白了葉傷寒一眼,然後才:“葉傷寒,你先到底是怎麼回事吧,為什麼要唆使大家打架?”
葉傷寒微微點頭,然後:“沈主任,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和我的兩個兄弟也沒招惹誰,本本分分地在地裏幹活,但是鐵蛋和楊大黃他們卻來搗亂,他們我……我和你……”
畢竟這事關乎著沈傾心的清白,葉傷寒的臉皮就算再厚也沒法當著沈傾心的麵。
遲疑了一下,他幹脆問已經被人從地上扶起來的鐵蛋和楊大黃:“對了,你倆之前我和沈主任什麼來著?當著沈主任的麵,你們倒是把之前的話再一遍啊!”
“……”
鐵蛋和楊大黃麵麵相覷,終究不敢。
見葉傷寒遮遮掩掩的,沈傾心不禁柳眉微蹙,沉聲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一旁,杜仲和胖大海可算是憋不住了,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地:“沈主任,你別怪我們老大,他之所以打架其實是因為你!”
“因為我?”
這下子,沈傾心更加狐疑了,或者是好奇,所以,她忍不住朝著葉傷寒投去期待的目光。
葉傷寒心中發虛,假裝沒有察覺到沈傾心的目光,同時不忘一個勁地朝著杜仲和胖大海使眼色,暗示他倆不要亂話。
然而,悲劇的是,胖大海明顯是會錯了葉傷寒的意,以為葉傷寒是在用眼神鼓勵自己話的胖大海立刻理直氣壯地回答:“鐵蛋和楊大黃他們老大之所以可以在你承包的這片荒地裏指手畫腳,那是因為他陪你睡過覺!”
“咳咳……咳咳咳……”
葉傷寒尷尬得不行,臉都綠了。然而,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這種時候,他想要挽回已經來不及。假裝連連咳嗽的他分明是生怕沈傾心會突然發飆,從而殃及池魚,於是就趕緊拉著胖大海和杜仲神不知鬼不覺地默默後退了三步。
“我的荒地?陪我睡覺?”
沈傾心的俏臉刷一下就變得異常蒼白,前一秒還很淑女的她突然變身為母夜叉,她朝著鐵蛋和楊大黃等人的方向厲聲嬌叱:“王八蛋,你們怎麼可以胡八道,本姑娘什麼時候和葉傷寒睡過了?”
額頭上直冒冷汗的鐵蛋和楊大黃麵麵相覷,膽戰心驚,最終,鐵蛋深知裝聾作啞沒用,於是就硬著頭皮用弱弱的語氣解釋:“沈主任,你先別生氣,其實我們也是聽別人的,不關我們的事啊……”
這是鐵蛋一早就準備好的詞,要是事情真的捅到沈傾心那裏,他就一句話推得一幹二淨。
“你們也是聽別人的?不關你們的事?王八蛋……”
沈傾心氣得好險沒有吐血,罵聲更大。不過,她似乎很會控製自己的情緒,隨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的動作,她毫無理由的冷靜了下來,甚至臉上還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妖嬈表情。
“對!我不生氣,我不生氣,嗬嗬……”
回頭看向身旁跟著的吳德才,她含著笑:“二叔,你剛才什麼來著?”
吳德才微微一怔,然後用弱弱的語氣:“應該趕緊打電話報警……”
“不是這句。”
沈傾心很認真地搖了搖頭。
吳德才再次愣了一下,然後陷入深思,接著:“打人就是不對。”
“對了,就是這句!”
沈傾心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含笑朝著被人攙扶的鐵蛋和楊大黃招手。
額頭上直冒冷汗的兩人硬著頭皮一瘸一拐地走上來,然而,他們走路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就好像蝸牛,沈傾心顯然是等不及了,在眾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前一秒還滿臉笑意的她突然寒著臉一個箭步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