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印摁上了,劉獨眼就懵了,他耍了一輩子的無賴,當然他隻敢對老實人耍無賴,向來是無往不利的,可今本來應該很正人君子的縣令大人,竟然根本不在乎他耍無賴,並且還想要利用這點,替他自己了結一樁陳年舊案!
這太不公平了,這個黑心縣令怎麼能比無賴還要更無賴呢!
這下子劉獨眼可著急了,他大聲喊道:“冤枉啊,冤枉啊,父老鄉親們,快來看看哪,無恥昏官想要草菅人命啊,他想要殺我呀,想要把我當成替罪羊啊!”
李日知很奇怪地道:“不是你自己想要當替罪羊的嗎?剛才還喊得那麼大聲,怎麼現在答應了你的要求,讓你當一隻替罪羊,你怎麼卻又喊起冤枉來了?
你竟然膽敢出爾反爾,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可是縣衙的大堂,豈容你這種無賴混混咆哮公堂!”
劉獨眼這時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他本來就已經被打暈了一次,對於他來講,已經是用盡了力氣在耍無賴了,但無論如何,隻要他不招供,隻要他高喊替罪羊,那麼當官的恐怕就不敢真的把他怎麼樣,這個案子隻能一直往後拖。
雖然劉獨眼知道自己以後可能會一直被關在牢裏,但是好死不如賴活,不定以後會遇到什麼大赦呢,到時候自己出了牢去,照樣活得逍遙自在,所以隻要能保住命,那麼一切都有可能。
可是現在遇到了意外,命眼看著就不保了,他這個時候如果還是要再耍無賴,那就相當地沒意思了,他很清楚如果縣令開始和他一起耍無賴,那麼事情基本上也就結束了。
這事情可不能結束啊!
劉獨眼連忙叫道:“縣令大人,人知道錯了,人再不敢……”
可還沒有等他把話完呢,卻見李日知一擺手,對兩旁的差役道:“這個人出爾反爾,話不算話,那麼先打他四十個耳光,對他略作懲罰,嗯,把他的兒子也帶進來,同樣也抽四十個耳光,好好地替他們掌一掌嘴!”
差役齊聲答應,出去把劉從良也給拖了進來,對他們父子兩個一起抽耳光。
大堂上的抽耳光可不是用手打嘴巴,而是用竹板去打嘴巴,有的時候還會用火簽去抽嘴巴,這是正經刑罰的一種,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用來懲罰亂嚼舌頭的造謠者。
四十個耳光打完之後,劉獨眼和劉從良兩個人都被打傻了,頭暈腦脹,幾乎暈倒。
李日知看了看他們兩個,問道:“怎麼樣,劉獨眼你不是叫得很大聲嗎?接著叫啊!”
劉獨眼脖子都木了,別大聲叫喊了,就算是想點頭和搖頭都不可能了。
李日知突然猛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本官你們有罪,是有人證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這兩個人證就是車管家和車路平父子兩個!”
李日知的話出來後,公堂之上一片驚奇,人人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車管家和車路平不是已經死了嗎?死了的人又怎麼能夠成為人證呢?
臉已經腫得像豬頭似的劉獨眼和劉從良,也一起看向李日知,實在搞不明白,這個話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縣令大人,又要什麼莫名其妙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