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倒也是不遠,隨時可以回來,那便煩勞雨銘兄了,好好管教管教這個頑劣童!”李正純道。
李日知見父親答應了,他異常高興,滎陽縣衙他以前去過,可比醫館好玩多了,裏麵的人也多,地方也大,尤其是好吃的非常多,衙門裏的有一個婢女特別會做點心,手藝高超。
李日知往後宅跑去,叫道:“我去和我娘,我要去舅舅家裏住段時間,必男丸的生意,讓我娘幫著照看些……”
“混子,竟然還想讓你娘幫你賣假藥!”李正純哭笑不得,他行醫多年,名聲甚佳,卻不成想養出個賣假藥的兒子。
鄭剛令卻道:“倒也算不上是假藥,總比求神拜佛要強,求神拜佛不管生男生女,可都是要先給香火錢的,日知起碼後收錢,而且隻收男孩的錢,這也算是有良心了,算是個有良心的賣假藥的!”
罷,他自己都感覺很好笑,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李正純笑著搖頭,對他來講,倒是很希望兒子能得到係統的學習,以後中個進士,光耀李家的門第。
李日知跑到後宅,把正在休息的母親鄭氏叫醒,他要去舅舅那裏住上些時日,鄭氏倒也沒什麼不舍,滎陽縣城又不大,住的地方又不遠,沒什麼需要叮囑的,鄭氏嗯嗯兩聲,讓李日知聽舅舅的話,便接著又睡過去了。
回到前堂,鄭剛令便帶著李日知返回縣衙。
滎陽縣的縣衙不大,整個縣衙被分成前後兩部份,前麵的部份是用來辦公的,後麵的部份是用來住人的,鄭剛令便住在後衙,不過,他在任上並沒有帶妻子過來,所以後衙隻有他自己和幾個仆人,倒也清靜。
李日知不是第一次來縣衙了,尤其是後衙,更是來了無數次,這後衙地方又大,裏麵的仆人待他又新熱,所以他是很喜歡的,一進後衙,便直奔廚房,鄭剛令家的夥食相當之好,他想看看廚房裏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此時色已然不早,外麵夕陽西下,到國該吃晚飯的時候,鄭剛令見李日知一進後衙,便往廚房跑,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這孩子是餓了,嗯,自己也餓了。
鄭剛令正想要讓廚房正式開飯,卻見一個差役跑著進了後衙,一直跑到了自己的跟前,他便知道,看來前堂是出事了,而且肯定不是啥好事!
果然,差役見了鄭剛令,先是行了個禮,然後上前道:“縣尊,剛才的們在護城河那邊,救起來個要投河自盡的人,勸了他一番,我們便離開了,總不能一直跟著他……”
鄭剛令不等差役完,便道:“你們一離開,他便又跳進河裏去了,屬於非想死的那種人,所以你們沒辦法,隻好把他帶回衙門來了,是不是?”
差役忙道:“是是,縣尊得對極了,正是這麼回事兒。他那人要想死,也得死遠點兒才好,不跳別的河,非要跳護城河,這不是給咱們找事兒呢麼,的們隻能把他帶回來了!”
鄭剛令點了點頭,如果那個想要自盡的人,真的跳進護城河裏淹死了,那絕對會給他這個縣令的政績上大大地抹黑的,差役們把那人帶回來,而不是勸走,是正確的作法,免得那人去別處尋死。
鄭剛令道:“執意尋死,自然是遇到了讓他難過到極點的事,其中定有原由,把他帶到二堂,換上幹爽的衣服,本官親自問他。”
差役答應一聲,轉身又跑著去了前堂;鄭剛令則進屋更衣,脫下便服,換上了官服,他剛剛換好了衣服,就見李日知手捧著一塊大大的甜糕,邊吃邊進了屋子。
李日知見舅舅換上了官服,眼睛一亮,道:“舅舅,是不是出了人命案子,嗯,比人命案子一點的案子,你要親自去問案啊?”
鄭剛令咦了聲,隨即笑道:“你是怎麼猜出來的,來聽聽,如果得有道理,那舅舅就讓你去旁聽!”
李日知咽下嘴裏甜糕,道:“這還不好猜麼,都到吃飯的時候了,舅舅你還要穿官服,那肯定是有事,而且是急事,否則吃完飯再辦不也成麼,縣裏能有啥急事,頂多也就是人命官司,可又沒有人擊鼓,所以也就不是人命案子,當然就是比人命案子一點啦!”
鄭剛令對著銅鏡,正了正自己的官帽,看向李日知,道:“還真讓你給猜對了,那舅舅就讓你去旁聽,躲在屏風後麵聽就可以了,不過,你不要出聲啊!”
李日知非常歡喜,把胸膛一挺,脆聲道:“好,舅舅你就放心吧,我保證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