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的不是我們做的呀,我們真的沒有收過李公公的銀子啊!”
兩個侍衛跪在地上,頭磕的像是搗蒜似的,拚命地想要澄清著,
不過坐在他們對麵的那個身穿頭蓬看不到麵容、自稱是吏部的大人好像並不為所動,抬了抬手朝著身後大馬金刀站著的兩個侍衛示意了一下,
兩個侍衛會意的一躬身,然後轉身出去,從外麵帶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個年輕的少年郎,打扮的白白淨淨看上去像是個讀書人,另外一個則是個上了歲數的老嫗,穿這個灰白色的衣袍,頭上戴著個被油汙沾染的有些發亮的黑抹額。
“弟弟!”
“娘!”
顯然,這一老一少都是兩個侍衛認識的,趕緊伸過雙手想要拉過來,但是介於這位吏部的大人在上,又不敢起身,隻能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親人在麵前卻觸及不到。
孫公公看著這一副親人離別的場麵,嘴角陰惻惻的笑了笑,對著兩個是侍衛沉聲道:“無論你們倆如何辯駁,都已經無濟於事了,私放歹人入司禮監,光著一條就給那你們全家人的命來陪葬的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是死你一個,還是連帶著家人一起死,你們可以自己選擇。”
說完,他朝著身旁的侍衛挑了挑眼眸,示意他們放開攔在那老嫗和少年麵前的鋼刀,任憑這一老一少走過去跟那兩個侍衛哭抱在一起,
“兒啊!”
“哥!”
一邊哭著,倒是左邊的那個侍衛先犯過省來,扶著自己的老娘,抬頭抹了一把眼淚問孫公公道:“大人,您說話可當真?”
孫公公從懷裏掏出來兩個薄薄的銀票,“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你們兩個隻要答應,不僅你們的家人可保無虞,這一萬兩的銀票你們一人一張現在就可以讓他們帶走。這些銀子,足夠你們這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了。”
兩個侍衛相互對視看了一眼,看了看麵前的親人,又看了看桌上那紙薄薄的銀票,把心一橫,牙一咬,
罷了!幹!
“大人,我們兩個願意做了。”
孫公公相當滿意地點了點頭,交代道:“有人來提審你們的時候,一口咬死了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李進指使你們這麼做的,他還塞給你們銀子,要你們放人進去,旁的不要多說,明白了嗎?”
“我們......明白了......”
“好,你們的家眷我先幫你們安頓起來,等到事成之後,我自然會放他們自去。”
說完,便吩咐身後的軍士連同兩個南軍的侍衛又重新押回到監牢裏去了。
事兒辦完,李公公便也站起身來準備裏去,這剛一轉出牢門,正好跟竹清怡撞了個對臉兒,
“孫公公,我正要找您,南軍侍衛那邊已經妥了嗎?”
孫公公那一雙賊咪咪的吸鐵石眼睛又被竹清怡的嬌軀死死的吸住了,貪婪的打量了好半晌才應聲道:“嗯,讓柳彪速來提審,李進這回可是插翅難逃了!”
竹清怡頷首附和道:“是了,不過公公可千萬別忘了答應我們的事兒。”
孫公公笑眯眯的點點頭,“放心,竹彥海蹦躂不了幾天了。”
說著,他又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盯著竹清怡那張絕美的臉,轉而道:“此事之後,竹府可就是雍王爺的從龍之臣了,姑娘可得要找個好人家了啊。”
竹清怡瞟了一眼這孫公公,沒來由的心底一陣惡心,
“是,不勞公公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