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此以後,這小呂子對德王是相當感恩戴德的,再加上人又機靈,便被德王看中,指使他入宮做了太監。
這麼多年下來,雖然沒能在崇正身邊頂替了李進和徐亮,但是小輩分太監裏麵,大小也算是個管事兒的了。”
“那這麼說來,這小呂子其實就是很早之前德王安插在皇帝身邊的小奸細?”柳彪算是把後麵半截竹清怡沒說完的話給說了出來。
竹清怡再次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吧。之前跟德王府一指都是密切聯係著的,而且每每貴妃娘娘或者德王吩咐他的事情也一應照做。所以我才會疑惑,他怎麼會突然變卦,況且以這小呂子的機敏,為什麼會選擇躲在王京的一座磚瓦屋裏這麼愚蠢的躲避方式?他是打算這樣藏一輩子嗎?”
柳彪撓撓頭,想了想應她道:“也不能這樣說吧,雖說之前答應別人保的性命,但是這種事你我心裏也都沒有把握說雍王不會一路之下大小通殺,所以因為害怕而退縮也在情理之中。”
說完頓了一頓,像是補充似的又接了一句,“更何況,我抓他的時候,他就看起來挺膽小的。”
柳彪的話讓竹清怡聽起來雖然牽強,但是也不能說完全不在情理之中,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直覺告訴她,總好像感覺哪裏不對。
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竹清怡也就沒再糾結,轉而問柳彪道:“柳將軍把咱們的事兒跟他說了嗎?他是個什麼態度?”
柳彪點了點頭,應道:“說倒是說了,不過這小子沒同意也沒拒絕,隻是悶葫蘆似的說了句想讓我給他點時間考慮考慮。”
“考慮考慮?”竹清怡的兩條柳葉眉,微微的緊了緊,
“我倒覺得的啊!”
柳彪看了竹清怡一眼,直言道:“這人有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上過戰場,我是知道的,這對於死亡的恐懼絕對不是嘴上說說,真的是打心裏的怕。所以我估計這小子就算是答應了嫁禍竹彥海的事,也難保不會反悔,靠不住的。”
竹清怡的唇邊噙著一抹冷意,“反悔?我竹清怡就是個那麼好說話的人麼?還能讓他反悔我兩次?”
“你的意思是?找孫公公?”柳彪挑眉問道,
“怎麼?上次幫他把李進料理幹淨了,現在他難道不該來兌現自己的話了嗎?”
“這太危險了吧?”
柳彪有些擔憂地說道:“孫公公可算是一頭紮死在雍王那邊兒的,到時候他要真從這小呂子嘴裏問出點什麼來,那咱們可是就算是徹底交代了。”
“怕什麼!”
竹清怡倒顯得淡定許多,冷冷的眼眸定定的看向前方,“就像是他孫公公尾巴有多幹淨一樣,他一個老閹人,沒了雍王還能去哪兒?這一點,他比我們想的透徹。”
柳彪見她主意已定,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把手往麵前的紫檀木小茶幾上一攤,“反正你一向都是能掐會算的,聽你的就是。”
竹清怡輕點了點臻首,然後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抬起眼眸對柳彪說道:“還有一件事兒!”
“什麼?”
“你還記得那日在黑牢裏,李進的話嗎?我不明白,李進是怎麼知道小呂子失蹤的事兒的?”
柳彪搖搖頭,“不知道,按理來說他最多知道是小呂子偷得虎符,但是怎麼會知道他之後失蹤的事兒呢?還是說......”
柳彪說著話眉頭猛地一皺,“還是說咱們的事兒,他其實全都知道?”
竹清怡跟柳彪一樣,纖手輕輕的燎撫著肩上青絲,也是一無所知的搖著娥首,
“我......真的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