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亮,趙誠半夢半醒的睜開眼睛時,陳美娘已坐在床邊,在昏暗的油燈下一針一線的給趙誠弄衣服。
趙誠近乎夢話的問:“雨停了嗎?”
“早就停了。”美娘點了點頭。
趙誠又半夢半醒的問:“姑娘醒了嗎?”
“哪個姑娘?”陳美娘很好奇。
額,趙誠揉揉眼睛也算醒了,好在雨停了,助我也。
“美娘你起那麼早啊。”
“嗯。”她點點頭。
“汗,我那是新衣服,沒必要動針線吧。”趙誠道。
陳美娘道:“你這是買的,不是我縫的,尺寸不合體,美娘想讓你穿的漂漂亮亮。”
“美娘真好。”趙誠道。
“那當然。”她有些萌。
“咱們成親吧。”趙誠想了想道。
“不了,能跟著你就很滿足。美娘是不祥之人。誠哥你這麼優秀,將來會進京飛黃騰達,娶美娘為妻會限製你的前途。”陳美娘用嘴巴咬斷了線後,把衣服遞給他,“起來吧,美娘把飯做好了。”
吃過飯就趕往工地,該搬磚是要搬的。運氣不會永遠好,下次雨再來未必會這麼短了。做奸商最重要的是,要學會抓住寶貴的機會。
此外到達工地時,獲得了一條據有加成的皮鞭,嘿嘿……
夜裏下過雨後讓早晨很寧靜。
張紀?的神態也很寧靜,走到一個大宅院前,還遇到了一隻迷你型狗。
汪汪汪。
狗對著對著張紀?叫幾聲,開始咬褲腿,也不知道它想幹什麼。
“狗眼看人低,快滾。”跟在張紀?身邊的李建由一腳把狗踢飛了。
“你……注意舉止。”張紀?真不知道怎麼他。
李建由也有些尷尬,抱拳狡辯道:“學生引用的乃是‘狗咬呂洞賓’。您是來給它主人看病的。能得先生登門已是福澤,怎能讓豬狗類冒犯先生?”
很無奈他就有這麼機靈。這就是北宋書生的引經據典,所謂的“豬狗不如”,在這樣的時代裏豬和狗是低賤代名詞。張紀?不是狗粉也不想這個時候和他理論,於是不再什麼了,舉步進入大門。
老管家急忙在前引路,“又得先生來看望,謝謝先生的仁德。”
“事。她爹和她兄長都在西北戰死了,她理應受到特殊對待。“
這就是張紀?願意來診斷的原因。此外行走間聽聞竟是有另外的人來給姑娘看過病,還用過藥,張紀?不禁大皺眉頭。
李建由頓時投其所好,不悅的道:“怎能如此。既是先生已經接手,你們這麼做就是不信任先生。一般庸醫水平也就那樣。不同的思路下,引用錯誤的醫理幹擾先生的治療,如若出了什麼意外那是你等自作孽了。”
正巧出來的婦女也聽到了,又尷尬又色變。
李建由的嚴重了些,但理論上沒錯。尚未有結果,張紀?真不敢判斷誰是庸醫,但至少思路不同,引用的醫理側重點不同的情況下,那的確會大幅幹擾張紀?的治療和診斷。此點不是開玩笑。
一般情況那孩子很難救活了,且這個案子已經被別人幹擾。依照圈子規矩就不能接手了,否則有損害名聲或給別的庸醫背鍋的嫌疑。
恰好李建由就是這個意思,不想張紀?攤這渾水,低聲道:“先生不要固執,既有其他人介入,咱們走吧?”
張紀?遲疑頃刻卻微微搖頭:“你離開吧,我再去看看那姑娘。”
既然如此,李建由躬身道:“既是先生覺得有必要,建由便跟在身邊伺候。”
“沒這必要……你怎麼老愛跟著我?”張紀?難免有些尷尬。
李建由道,“醫理亦是學問,建由有幸跟隨先生瞻仰病例雜症,這即是‘問’。先生於公講時過,學問的根由更在於問。”
張紀?有些語塞,翻翻白眼不再管他了,跨入了堂屋……
“這藥不用煮?”
進屋查問了某庸醫診斷細節後,李建由拿著幾顆阿莫西林不明覺厲的提出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