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去書院聽了一個講堂,卻在心中老記掛了昨日寫給裴縣爺的《撤防黃邊寨建言書》。
就此沒聽後麵的講堂,匆匆忙忙的回到縣衙,進入班房後卻聽幾個文吏道:“縣尊有會議,趙押司快些過去吧。”
這不是升堂,是非公開內部會議,所以在後堂。
大抵就和後世常1委會差別不大,縣衙主要領導集中了起來,分別有六房押司,主簿朱大人,但很奇怪縣尉黃大人似乎從來不在池州。
另外竟是張紀?也列席在座,不知道什麼意思?
朱主簿自來和趙誠有些不對付,不滿的道:“趙誠你個押司太不守禮,現在什麼時辰了,你這才來?”
他是官,但趙誠真不是他的屬下,而是縣尉的半個屬下,所以僅僅對他躬身了一下,什麼也不。
朱大人打算再開口之際,裴知縣不耐煩的擺手道,“行了來了就行,少兩句,現在正題。”
朱大人對裴知縣的顧忌有限,雖然沒開口了,還是大皺著眉頭。
在北宋時期,這樣的會議是文人專利,所以劉啟山都頭沒能列席,那位大隊長基本隻負責執行會議精神,而不參與建言。
張紀?較為好奇的神色看著趙誠,卻也暫時沒發言。
逐步靜下來後,老裴撚著短短的胡須問,“關於王河市,為何收錢卡拿過往商客的投訴如此之多?”
眾人麵麵相視,當即有書記官開始查閱關於王河市卷宗。
在他們相關口的人有結論錢,趙誠左右看看直接抱拳道,“回相公話,王河市這方麵的主要投訴,是從崇寧二年開始明顯增多,崇寧二年八月,駐防王河市的陳都頭所部弓手,因收取額外過路費和商旅隊伍發生摩擦,進而引發荒野鬥毆,至一人重傷九人輕傷。後續,未有針對此的處理意見,自此便逐年依照線性關係而上升。”
裴知縣和張紀?流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卻也沒開口,懷著好奇的目光看著書記官和相關口的押司,等候他們查閱資料。
又過了一刻鍾,他們這才有了答案,和趙誠所一絲不差。
就此一來滿堂的官吏被鎮住的樣子,半張著嘴巴看著趙誠。
裴知縣不表揚,又撚著胡須道,“紅河寨?”
趙誠侃侃而談,“自崇寧元年七月的換防後,同樣,此類消息逐步添多,卻沒有出現明顯的鬥毆傷亡事件。”
……
就這樣,越來越多的人表情趨於凝固!
越來越多的問題,初入縣衙做事的趙誠尼瑪如同個複讀機一樣,十個有九個問題基本都能及時準確的回答出來,沒半分的遲疑。
這讓所有人都有些感覺窒息,也感覺無比尷尬。
“是的……”
“他的對……大抵就是這麼一回事……”
後知後覺的其他官吏總是慢幾個節拍,對趙誠給出的答案給予肯定。
裴知縣和張紀?越來越驚訝,或許這家夥真是想賣弄表現,但這情況也足以明他沒屍位素餐,是的的確確用超高的智力下了無數苦功的。
到了後麵越聽越不對,這像是趙誠一個人的表演會。
朱主簿忍不住出聲打停,“趙押司看似的確花費了一些功夫,但這裏是執政的縣衙,不是蒙學書堂,不需要有人背誦資料。請知縣大人點明,下官還是不知道詢問這些用意何在?”
裴知縣注視著他少頃道:“沒有用意,本縣就是忽然想問問,朱大人對此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