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閏淡淡道:“會的……主公此番所謀甚大,就要利用無為軍的自大,趁他們陣腳不穩、疲乏未修整之際突襲。現在起風了,今夏草甸子有多厚,現在的幹草燒起來就有多旺,我等以火油部署,點燃後讓這大風一吹,那時漫山遍野都是濃煙和山火。官軍必然受到戰馬驚慌失措拖累,軍心士氣大幅下滑。”
“那時,唯獨留下南麵的山坡讓他們突圍。鑒於丟了軍馬是大罪,他們必然朝南麵驚慌失措的下山追馬。於是必然進入主公的陷阱中,軍心士氣都沒有了,那董平就算個人勇武,又有何用處?”
曆閏冷笑了起來。
那頭領抱拳道,“關鍵在於我等人手有限,火油有限,溪山崗太大,怎麼才能形成這烽火連營的效果?”
“這並不是問題。”
曆閏道,“那池州城裏,已經有狗官自己的人,把無為軍的具體部署信息告知了主公,讓咱們可以精確準備。種種跡象表明狗朝廷氣數已盡,起事正當時。將來推翻了狗皇帝,做在那龍庭中的,就是主公。而老子至少官至大將軍,你也會成為將軍!”
就此,聽得這隊人無不熱血沸騰。
“誰!”
差不多曆閏非常警覺的猛然扭頭看,無巧不巧,西麵遠處也來了一隊人,大約在五十眾,全部都拿著鏟鏟,卻身穿官府公人服飾。
沒帶兵器的官差隊伍比較讓人奇怪,於是這夥“挑夫”全都皺著眉頭盯著。
經驗豐富的曆閏還發現,這夥人除了隊列比想象的整齊外,看身形和走路姿態以及舉止,卻不是吃喝卡拿習慣了的老爺態,真像是做苦活出身的人?
這些先不管。這夥官差人數不少,亂起來有可能會影響此行主體任務,於是曆閏用眼神警示低調。
距離拉近了。
兩夥人相遇時,官府隊伍顯得大大咧咧很輕鬆,而曆閏等人顯得有些繃緊了的態勢。
這是趙誠的直接感應。
不對的地方太多,尤其當時那黑衣年輕人那聲頗不友好的“誰”,讓趙誠對整個現場的認知發生了顛覆。
這時代的一隊公務員老爺遇到一隊泥腿子腳夫,相反像是被腳夫責問的模樣,又地處現在的風尖浪口溪山崗附近,時值接近月黑風高?
這尼瑪……不對的要件也實在太多了。
就此趙誠一臉黑線,卻不動聲色。側眼看看自己隊伍裏帶的是鏟鏟不是刀,趙誠忽的惡向膽邊生:要不……先幹翻在?
假設真是走夜路的挑夫,忽然被公務員用鏟鏟毆打這事雖然也蛋疼,但肯定不至於反抗,也就不容易重傷。更具這時代的尿性,事後也容易道歉賠錢。
反之如果他們反抗,問題就大了去。至少先攻擊的會取得先機。
就算這麼決定了,但首次麵臨假想戰場的趙誠也比較忐忑,手心裏捏了一把汗。
曆閏想想也有些不對,為了不節外生枝,又急忙換了一副笑臉,掏出一個大銀兩在手,打算和趙誠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