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參見通判相公。”趙誠進來後躬身見禮。
“趙誠啊,你整的一手好人,可惡可恨,睚眥必報是吧?”黃文炳指著他慘笑道。
“可這次不關我的事……我這也正在懵逼呢。”趙誠也是有些尷尬的。
“你好好的,若非你慫恿,那張先生何故這時追著一個戰場歸來重傷的秦明不放?”
黃文炳氣急道,“若不放他,就等於要責問,到底誰給他的授權不聽你命令對吧?到底為什麼出現‘他在不聽你號令’時參與陵陽山之戰,且戰敗了對吧?”
趙誠遲疑少頃,指指旁邊的座位道,“要不,先讓下官坐下喝口水?”
“少來,還想喝茶,趕緊的給本官清楚,你到底什麼心態?”黃文炳怒道。
趙誠隻得繼續站著,“好吧紀?先生的確有些把決策層架在火上烤,但難道她議論的不是事實?”
黃文炳道,“你少來這套,真相是什麼根本不重要。成王敗寇,你的確贏了,你的確是對的。但現在還牽連了一個何誌在其中,你到底想玩多大?你就是想讓本官難堪對不,你不服氣當時本官默許解除了你的部分指揮權?”
“下官當然不服,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朝令夕改對當下的戰爭局勢毫無好處。”趙誠遲疑著,“不過現在這事真不是我幹的,不是我意誌。原本下官已經和何誌大人達成了默契,故意避免提及他在陵陽山之戰中的存在和作用。”
“當真?”
黃文炳倒也容色稍緩,隻要不提及那個姓何的棒槌,那自然也就沒我老黃默許他幹涉軍務的幺蛾子。
如此一來也還好,不會得罪何家把事情變得更複雜,反正董平都被殺了,現在也就可以把所有的戰敗責任推給秦明,默認是他違反軍令剛愎自用。
秦明原本就不是黃文炳的人,談不上任何交情,不存在舍不得。何況,現在放棄秦明的政治阻力最,因為很明顯,蔡攸也早就對他不滿想收拾他秦霹靂了。
“嗯……”
想到這裏,黃文炳又撚著胡須道,“若是如此,那還算你有些覺悟。”
趙誠仰頭看著花板。
“你什麼態度。”黃文炳嗬斥,“還有你不要每次一正確就翹尾巴,這臉嘴到底擺給誰看?你這情緒忽高忽低的成何體統,如何能委以重任?”
“累累正確的人不能扛大梁,難道輸錢的賭徒能委以重任啊?”趙誠道。
“你……”
黃文炳遲疑少頃也有些泄氣,“趙啊,你不就是對你的軍事指揮權念念不忘嗎?”
“的這是壞事似的。”趙誠道。
黃文炳覺得他簡直是個強盜邏輯,然而很無奈這人就這德行,他總能把一些看似強盜的邏輯以正大光明的姿態擺出來。
“好吧,權且算是你愛做事也敢做事,你想為國效力。這當然也不算壞事。”黃文炳道,“問題在於你也得理解本官,不受監督的權利難道換你你會放心,所以有一陣子你得罪的人多,關於你的流言很是不少,本官當時多個心眼加以製衡,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我都沒明著下令解除你權利不是嗎?”
“所以你就讓一個毛都不懂、輸錢的賭徒何誌,來監督節製一個正確的實幹能臣?”趙誠眨了眨眼睛。
“放肆!本官這跟你講道理呢,我堅持這是為官之道,也符合國策,我沒做錯。”黃文炳拍桌子道。
“下官這是給您擺事實,下官堅持我這是實事求是,也沒做錯。國策也必須符合事實並要接地氣,任何偏離事實的國策,必然發生錯誤,必然被否定。下官以為您知道這事的。”
趙誠以牙還牙。
黃文炳知道不下去了。這人其實就是個強盜,何況現在他又一次把其他人的臉給打的啪啪響,贏得了陵陽山之戰後,他真的已經有資格把尾巴翹到上去了。
之前他僅僅是有民意。但現在,形勢越來越不利的當下,基於他再次正確又立下大功,無疑在上層的政治意誌、以及中層的書生意誌中,加上張紀?的推波助瀾,他已經取得了絕對的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