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興來帶著張玉娥成功地離開了這座城市。
老主任也想帶著桂花走,卻自己打破了原來的計劃呆在拘留所裏了。老主任被限製行動了,他急呀,真不知桂花突然遇到這種變化是怎麼應對的。
老主任擔心桂花是有道理的。因為桂花已經死心塌地地想跟老主任私奔,可以說已經破釜沉舟了。桂花當天下午就沒有為兒子海伢做飯、洗衣服、帶孩子了,並跟他說,從此脫離母子關係了。
海伢很生氣,沒有挽留桂花,以為她消氣了就會回來的,所以就沒有在意,而是看著她提著一個布包帶著她的全部家當離開了。
海伢守了一會兒攤子,想到老娘就這麼走了,心裏很不安。更重要的是,少了一個人手,他們的生活秩序也被打亂了,孩子沒人帶,衣服沒人洗,飯也沒有人做了,忙壞了老婆,於是罵老娘捎帶上兒子,家裏亂成了一鍋粥。
海伢想去找老娘,可又沒有人守攤子。
還沒有到跟老主任約定的時間,桂花就離開了兒子兒媳。她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突然覺得心裏也空鬧鬧的,像缺少什麼東西了。
桂花在街上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看到有很多老頭老太太在一個不大的廣場上唱戲、下棋、打牌,她也找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看了一會兒戲,桂花便打起盹來。
撲在膝蓋上睡了一覺,桂花醒了,可廣場上卻安靜了,沒有吵鬧聲了。她睜眼一看,廣場上的那些老頭老太太都不見了,偶爾有行人路過。她看了看天,天空也暗了下來,時間不早了,便提著布包慢慢往那個村子裏走,準備跟老主任會合。
桂花到了村子裏,她怕讓兒子海伢看到了,走路的時候特別小心,往往是躲躲閃閃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桂花是左等右等,也不見老主任出現。
桂花急了,她走進了那個熟悉的小院子裏,看了看自己曾經住的那屋的門,門已經鎖著。她來到隔壁,看屋裏有燈光,她敲了敲門。
小蓮打開門,她笑著說:“桂花嬸過來了?”
桂花點點頭說:“嗯,我先到你這兒坐一會兒。”
小蓮看到桂花提著包,她問:“耶,桂花嬸,你從哪裏回來的?”
桂花沒有回答,而是小聲問:“小蓮,你今天看到那老頭來過沒有?”
小蓮立即說:“那個木匠叔麼?”搖了搖頭說,“沒,沒看到。”
桂花皺起眉頭說:“奇怪,說好了的,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呢?唉,他不會變卦了吧?”
小蓮不明白,眨著眼睛說:“桂花嬸,你們要做什麼去呀?”
桂花心裏急,她說:“老頭要離開,我們兩人約好了,準備跟他一起走,可到現在沒有見他來。唉,那鬼老頭不會臨時改變主意了吧?”
小蓮心裏一驚,知道堂姐小鳳跟老主任粘乎上了,沒準那老頭喜新厭舊要拋棄桂花跟小鳳好呢!她心裏想笑,可嘴裏說:“不會吧,木匠叔不像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桂花坐臥不安,她站起來說:“小蓮,那老頭要是來了,你告訴他,說我在村口等他。”正要往外走,聽到外麵的動靜,嚇得趕緊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