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後,魯班廟裏再次紅旗招展,鑼鼓喧天,歌聲嘹亮,吸引了十裏八鄉的鄉親們都來看熱鬧。
魯班兄弟模板安裝公司在這裏正式成立,董事長是這廟裏供奉的建築行業的祖師爺魯班,馬大錘擔任總經理,尉遲林杏是財務總監,總投資人。公司將進行軍事化管理,公司俗稱為魯班兄弟連,馬大錘是連長,分三個排,關石柱、石大山、胡三多分別擔任排長。
這是魯班廟擴建竣工典禮後的第二次重大的活動,第一次大型活動是魯班廟竣工慶典和從興文和姚婭瑤結婚典禮。由於在電視上、報紙上做過廣告,許多建築行業的從業人員都來給祖師爺魯班敬香。為了燒第一燭香,很多人深夜就等在廟外,當零點的鍾聲一響,大家便潮水般湧入,熱鬧的景象空前。
這一次,為了擴大影響,馬大錘率領公司員工祭奠了祖師爺魯班之後,召開成立誓師大會,會後請來了十多個民間鄉村樂隊進行了文藝比賽,評出了冠軍、亞軍、季軍,並拿出兩萬元對他們進行了獎勵,也非常熱鬧。
活動結束後,馬大錘又在從興文的農家樂飯莊裏設宴款待公司全體員工和親戚朋友。
從興來回村子裏來了,他看到這熱鬧的場麵,心裏很不高興。他認為馬大錘挖了他的牆腳,把他的人挖走了,可他現在又把馬大錘無可奈何,隻好來拜訪馬大錘。
從興來黑了公司亓總的八九十萬元,他東躲西藏,可還是沒有逃脫何總請的人的追殺。他的另一隻腿被一個懂醫的行家割斷了神經主幹,沒有辦法恢複了,不能行走,隻能坐到輪椅上了。他趕走了張玉娥,留下了莎子在身邊,可莎見勢不妙逃之夭夭了,他沒人管了,隻好回到了老婆蘇修鳳的身邊。
瘦瘦的蘇修鳳用輪椅把從興來推了從興文的農家樂飯莊。
從興來看大家都抬馬大錘的莊,積極支持他,他看大勢已去,便改變了主意,想和馬大錘合作,他認為自己有經驗,湊到幾個幹部坐的那桌,敬了馬大錘的酒,便對大家說:“我告訴大夥兒,真要擠進這一行業裏也是很容易,不過裏麵的水很深,你們得懂一點水性,不然就會落水溺亡。”看昔日的手下都看著自己,他得意地說,“嘿,我在這個江湖裏摸爬滾打多年,積累了一定的經驗,還有點社會資源和人脈,我現在殘疾了,願意做你們的顧問或參謀,送你們幾個錦囊,麵授機宜……”看有好幾個人無故咳嗽,搖頭晃腦,他話沒有說完便停下了。
馬大錘知道從興來想加入自己的公司,他當然不會讓他參與進來,他不想跟他那樣幹,所以他隻是笑笑,沒有出聲,連客氣話都沒有說。
關石柱喝一口酒,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笑著說:“從興來,你還是在家裏歇著吧,你賺的錢也夠多了。你的那些經驗我們幹不了,馬總也不會讓我們跟你一樣幹。你忘了?我跟你幹,我這身肉差一點被人家用刀剁成餃子餡兒了。”
胡三多也說:“興來叔,你現在已經成這樣了,走路還得依靠輪椅,應該有點自知之明了,主動退出那個江湖了,你就是不退出,也沒有人跟著你幹了。跟著人家幹是流汗,跟著你幹是流血……看看你自己,這次聽說你弄了一百多萬,可兩隻腿都被人給廢了……唉,一隻腿五十萬,你認為值麼?”
胡三多的話說得從興來無地自容,他紅著臉說:“在城裏,要是滑熟人,那是承包不到工程的……我還有人脈,認識不少老板,他們手裏有工程……”
尉遲林杏認真地說:“我知道,你認識的人都是搞甩手承包工程的,也就是二包,他們拿到工程後就把工程承包給三包,他們什麼也不用幹,便從中漁利。可我們現在是正規模板安裝公司,不是墊底做三包的,我們要直接跟開發商談合作,做的就是二包,不過不再承包給別人,我們自己保持保量做工程。”
從興來笑著說:“你們要是這麼做,隻能掙辛苦錢了。還有,那還得給開發商一定數額的壓金……”
馬大錘笑著說:“我們公司現在有錢,壓金不成問題,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隻是想掙辛苦錢,沒有想搞歪門邪道掙那種本來不屬於自己的黑心錢。”
尉遲林杏笑了笑,對從興來說:“你知道麼?跟你們是一夥的那個李經理,被裝病的亓總看出端倪來了,結果他們設的局還沒有開始做,就被識破了,他想撤資離開亓總的公司,卻沒有那麼容易了。”
從興來吃了一驚,他說:“亓總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