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錘委屈呀，鬱悶呀，他用手搓了搓臉，吸了吸鼻子，用哭腔說：“日他娘啊，我這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我的屁股穿著褲子，遮蔽得嚴嚴實實的，她怎麼能看得到啊！嗚，老子真想跳河了。”
李明益來了興趣，他從床上坐起來，笑著說：“好，你去跳河吧，河又沒得蓋子，你隨便跳吧，沒人攔你。哼，老子都不信，你們兩個人就那麼純潔。我昨天尋你的時候，你跟她說得好親熱呀！還有，平時打飯打菜的時候，你的總比我們的多。就是今天，她屋子裏的燈炮壞了，我和大山哥躺在床上沒事幹，你還在洗澡呢，她為什麼不叫我們去幫她換燈炮，偏偏叫你呢？”
“誰曉得那個死胖子是怎麼想的，你問她去。”馬大錘有些不自在了，蹲下身子洗起頭來。
他們說話幹擾了寫小說的從興文，他不高興地說：“哎，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呀，吵得我腦殼就要爆炸了。”
馬大錘抬起頭，朝李明益和石大山做了一個鬼臉，洗著澡，不出聲了。
馬大錘洗好了，穿上了衣服，吸吸鼻子小聲說：“李明益，大山哥，我們出去轉轉，幫張玉娥那個死胖子把燈炮換了。”
李明益和石大山下了床，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李明益用雙手搓了搓臉說：“我日，天又黑了，今天一天又結束了！”
馬大錘穿著拖鞋一搖一晃地慢慢走到屋外，看了看天，嘴裏罵道：“我日他娘啊，又是滿天星，明天肯定又是晴天，又得熱死人了！”
李明益也說：“這老天爺也不開恩痛快淋漓地下個雨，讓老子們休息一下，嗨，好長時間沒有鬥地主了。”
馬大錘看了看食堂說：“要不，我們今天幫張玉娥換了燈炮，就在屋裏鬥地主。”
“行。”
“要得。”
三個人一拍即合。
他們三個人來到張玉娥的門前，馬大錘拍了拍門：“胖姐，在屋裏不？”
張玉娥躺在床上，燈沒開，閉著眼睛打瞌睡，她聽到馬大錘的叫門聲，她喜出望外，立即坐起來，早在心裏盤算開了，今天他要是來了，如果再東扯西拉地找理由不願意上床，老子都不讓走！想到這裏，她無聲地笑了笑，笑自己這女人做得太死皮賴臉了。現在馬大錘真的來了，她激動起來，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門沒上栓子呢，你推門進來吧。”
門開了，“嘩啦啦”擠進三個大男人。
出了張玉娥的意料之外，她一下懵住了，拿棒子打暴馬大錘的頭的想法就有。
馬大錘找到電燈開關線，輕輕一扯，沒想到“啪”的一聲燈炮亮了。他用手遮著雙眼說：“哎，胖姐，燈炮是好的嘛，你要我來換什麼燈炮呀？”
張玉娥穿著花短袖衫，頸部的兩顆扣子沒有扣，胸前那兩個大東西露了一半。她看了看站在地上的三個鬼頭鬼腦的男人，趕緊扯了扯衣領，扣上了那兩顆扣子。她翻一下白眼說：“求人不如求自己。哼，等你半天不來，沒辦法，我隻好自己站凳子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