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興文和從興來是本家,算是八竿子打得著的親戚,他從側麵替從興來說起話來:“我和關石柱從小學一直同學到高中,他對我來說是透明的,他的肝肺心脾胃在他的什麼地方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他腦子一天到晚都在轉,鬼點子多得很。平時睡瞌睡就是把屁眼捂著在,生怕有人搞他的鬼,日他的屁眼。他怎麼會失蹤呢?就是失蹤了,他也吃不著虧。”
馬大錘對從興文的話有意見,他不高興地說:“哎,你的意思就是要我們不管關石柱的是不是?”
從興文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他皺起眉頭說:“天下這麼大,又沒有什麼線索,想找一個人,那不是大海撈針嗎?就是想管,也要管得著呀!”
大夥不再說話,各人幹各人的活兒。
突然,馬大錘的手機響了,他以為是老婆打來的,以為她已經來了,要自己去火車站接她,於是,犯起愁來。可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關石柱打來的。
馬大錘打開電話一聽,驚訝了不已,竟然張開大嘴半天沒合攏,他基本上隻是聽,一句話沒說,就是發聲,也隻是“嗯”那麼幾下。
馬大錘接完了電話,等升降機上來了,站到升降機上,就火急火燎地下去了。
大夥兒幹著活兒,見馬大錘的舉動,都感到很納悶。
從興來和公司的老總亓總、項目經理陳經理、姚婭瑤等人在一起,他們站在腳手架下,看著樓上指指點點,好像是在商量什麼事兒。
馬大錘將從興來叫到一邊,吸吸鼻子,苦著臉說:“興來哥,媽的,真出大事了!”
從興來一聽這話又不高興了:“馬大錘,老子交待好多回了,你狗日的怎麼都不長記性呢?有屁就直接放!有什麼事情,難道直接告訴了,就會爛你的嘴巴啊?”
“關石柱被警察抓了,現在還在派出所裏呢。”馬大錘直接說。
“他,他狗日的犯什麼罪了?”從興來有點口吃了。
“還能犯什麼罪呀?因為女人的事兒唄。”馬大錘說著,不知為什麼,心裏總是想笑,“他在大酒店裏開房時,遇到掃黃的警察了。”
“開房?哼,他在大酒店裏開房?狗日的,比老子還闊綽些呢,是中五百萬元了呀,還是撿到黃金鑽石了?”從興來搖了搖頭,“警察抓了,那不還要拘留,還要罰款嗎?”
馬大錘點點頭說:“嗯,是的,現在他讓我向你求援,請你伸出援手。”
從興來瞪大眼睛說:“他狗日的手裏有好多錢呀?竟然發起奅來了。”
“興來哥,他說請你幫他籌一千元錢,讓我送到派出所去。”馬大錘小心翼翼地說,好像是自己借錢似的。
從興來笑笑說:“嘿嘿,他狗日的長的是豬腦殼,玩小姐都沒水平!這下好,十天半個月的活兒算是白幹了。”看了看馬大錘說,“好,你去幹活,下午我給你一千元。”
下午,馬大錘在工地上幹活幹到三點多鍾,包工頭從興來來了,他把馬大錘叫到樓下,從腋下夾的皮包裏拿出一疊錢來,抽出十張一百元的鈔票遞給了馬大錘。
像那錢是給自己似的,馬大錘接過錢時,笑得合不攏嘴。他將錢拿在手裏,伸出手指頭到嘴唇上沾一下口水,一張二張三張地數了數,將十張票子疊在了一起,連續對折了兩下,然後放進短褲屁股後麵的兜裏。
“你快去交錢,讓關石柱狗日的快點回來,工地上還等著他回來幹活哩!”從興來招招手,示意馬大錘快去快回。
馬大錘快速走了幾步,想了想,回頭問:“興來哥,我今天下午應該是公差吧?你要扣我的工錢,那我都不去了。唉,你是我們的頭兒,這事兒應該你出麵才是的。”
“媽的,真不知關石柱怎麼會交你這種狗屁朋友的呢,幫忙做這麼點小事兒,還有講不完的條件!”從興來不耐煩地說,“快點去,好,老子不扣你的工錢。”
馬大錘到派出所交了罰款,可關石柱並沒出來,還得拘留三天呢!
本來,關石柱是初犯,認罪態度又好,屬於情節較輕的範疇,處罰五百元就可以放出來的。可當時那個和他從事性交易的小姐,因為實施了從二樓跳窗戶逃跑的過急行為,有導致嚴重後果的危險,所以就加重了處罰。
要說他這處罰也不算重,根據治安處罰法,他這種情況最高可處十五日拘留,並可處五千元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