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狗日的站在腳手架上打電話,狗膽不小呢!你不怕手機掉下去摔壞了?”從興來罵罵咧咧地說。他嘴上說的是手機,其實他擔心的是人,手機掉下去了和他半毛錢的關係就沒有,要是人掉下去了,那關係就大了,要是摔死了,少則要賠三四十萬,多則要賠六七十萬;要是摔成殘疾了,那他就等於掉到無底洞裏了,沒完沒了地往外拿錢,得一輩子背上那個沉重的十字架。
從興來的聲音很大,尉遲林杏聽到了,她說:“喂,大錘,你那邊好像有一隻狗在狂吠呢,他不會是有狂犬病吧?”
馬大錘趕緊用手捂住手機,生怕從興來聽到了,他跳下腳手架,站到樓上,離從興來遠遠的,小聲說:“我的姑奶奶,剛才說話的那家夥是我們的包工頭呢,他狗日的脾氣壞得很,張口就罵娘,從不講客氣,我可得罪不起他哩!”
“你別理他,也別怕他。哎,你要不要我去修理他一下呀?”尉遲林杏把自己當成黑社會老大了。
“切,你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你罵不過他,更打不過他,你怎麼能教訓他呢?”馬大錘話一出口,覺得自己錯了,他立即說,“嘿嘿,你還真能教訓他,他是一個色鬼,有小三,還有小四。嘿,他狗日的隻要一見到美女,身子裏就沒有骨頭了,就跟稀泥巴一樣了。”
尉遲林杏聽到小三、小四,她的心一下子沉下來了,竟然沉默了,不說話了。
馬大錘看了看,電話還是通的,還能聽到她在地板上走動的腳步聲。
“尉遲林杏,你怎麼啦?”馬大錘感到奇怪。
“唉,心裏好煩!真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釋放一下。”尉遲林杏唉聲歎氣的,停了一下又說,“喂,馬大錘,今晚你想不想再到郊外刺激一下?”
“今晚?”馬大錘猶豫起來,媽的,已經答應那個朱總了,飯吃了,酒喝了,一百元錢也拿著了,要去配合他演戲的呢!可這事不能直接跟尉遲林杏說呀,他想了想,扯謊說,“今晚真不湊巧呢,我們的頭兒剛剛通知了,晚上誰也不得離開工棚,他要訓話。”
“那種人渣沒資格對你們訓話,好,哪天我真去你們那兒修理他!”尉遲林杏氣憤地說。
馬大錘莫明其妙起來,不對呀,兩人還沒見過麵呢,怎麼就跟有深仇大恨似的呀?他不知說什麼好了,突然又問:“嘿,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
“切,你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呀?”尉遲林杏仍然很嚴肅。
馬大錘想開玩笑,他笑著說:“嘿嘿,你如此神通廣大,我怕你把我賣了,我得提高警惕。”見尉遲林杏沒說話,他立即轉過話頭說,“嘿,真奇怪,我又沒告訴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呢?”
“切,你是真笨啊還是假笨啊?你忘了,你那晚在水庫裏洗澡的時候,我不是拿著你的衣服走了嗎?你的手機就在你的衣服裏,我不曉得拿你的手機往我的手機裏打一個電話呀?”
哦,原來如此,還以為她真有特異功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