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又響了那麼幾下才停下來。
“張玉娥。”張玉娥聽到馬大錘重複地問，她隻好又報了一次自己的姓名。
馬大錘站到地上，小聲對黃小菊說：“那胖子張玉娥本來在睡覺的，竟然爬起來了，想來聽我們的壁根。”
黃小菊拉了拉床單，蓋住身子笑著說：“切，真不要臉，女兒就上大學了，竟然還做那種事兒。再說，我們是合法夫妻，兩口子，又不是情人偷情，有什麼好偷聽的呀？她想聽，讓她聽去。嘻嘻，她聽了，該她走黴運。”
馬大錘看了一眼外麵，大門還關著，他笑著說：“我沒有怕她看，她想看，進來站到床前看……嘿嘿，我都不怕。媽的，她想看，老子們表演給她看，不收她的門票。”
黃小菊趕緊說：“鬼，大錘，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真不要臉，你還想當著人家的麵表演呀？滾，滾一邊去。”
門外，張玉娥從地上爬起來，聽到裏麵的腳步聲，躲起來不吭聲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幹脆理直氣壯地說話了，她臉朝著門說：“我看鍋裏還有不少熱水，不知道你們還要不要的，所以過來問問。”
“要的，那熱水要的，怎麼不要呢？”馬大錘趕緊穿上褲衩，端起地上裝水的盆子，朝仰躺在床上抱著床單的黃小菊擠了擠眼睛，挑了挑嘴角，做了做怪臉，就往外走。
打開大門，潑了水，拿著空盆子，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張玉娥，小聲說：“嘿嘿，你是不是一直在看現場直播呀？你是過來人，那事兒對你來說又不是稀奇，你想看呀？切，你都不怕眼睛裏長挑針呀？”說著就往食堂方向走。
張玉娥走在馬大錘旁邊，用白眼翻了一下他，也輕聲細語地說：“切，砍腦殼的，你把你姐我看成是什麼人了呀？你們做的那事又不是什麼稀奇事兒，有什麼好看的呀！哼，我是聽到你們又哭又喊之後，以為發生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兒了，才跑到這兒來的，沒想到摔了一跤。”回頭看了看，做一下怪臉說，“嘻，剛才你們兩個人是不是發生什麼意外事故了呀，疼得哭爹喊娘的，我還準備去營救你們去的呢！”
馬大錘走進食堂，揚了揚手裏的盆子說：“操，沒看出來呢，你的想象力蠻豐富呢，你可以跟從興文一樣寫小說了。我跟老婆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在一起了，今天終於見麵了，我們做一下那件好事兒，難道會出什麼意外呀？”
張玉娥跟在馬大錘的身後，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歪著頭說：“你那麼大聲，就跟豬叫似的，我以為你被哪個捅了一刀呢！”
是被黃小菊咬了一口，疼痛得忍不住才大聲叫喊，可這不能往外說呀！他笑著說：“我不是一爽就要大聲喊叫麼？胖姐，大山哥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是悶葫蘆，不叫麼？”
張玉娥打一下馬大錘，假生氣地說：“滾你的蛋，我們在說你呢，怎麼扯到別人身上了？你那叫聲哪是爽得忍不住呀，分明是疼痛得受不住嘛！”回頭看了看工棚裏，沒見到黃小菊，她小聲說，“大錘，是不是你老婆半年沒見著你，荒蕪了，身子又變回去成處……女了，把你的那個鬼東西弄疼痛了，受不了，你才大喊大叫呀？”
馬大錘弄著鍋裏的熱水，用白眼珠子翻一眼張玉娥說：“你真敢想，想得真下流！唉，懶得跟你說了，我弄水讓我老婆洗澡去。”
張玉娥看了看馬大錘，走到廚房門外說：“做那種事兒還像殺豬的，叫得淒慘得很，真想不明白。”
馬大錘端了一大盆熱水走出廚房，笑著說：“嘿，你想弄明白，那還不好說呀，等我跟老婆在一起做那種好事兒的時候，我告訴你一聲，讓你來看，你一看，那就弄明白了。”
張玉娥看著馬大錘端著一滿盆水往工棚裏走，她說：“切，你想表演，我還懶得看哩！”
馬大錘把熱水端進工棚裏，放到了床前，笑著說：“老婆大人，快下來洗澡，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黃小菊坐起身子，看了一眼馬大錘，做了一個怪臉，從床上溜下來。
我的天，肥皂沫都幹在身子上了，黃小菊蹲下身子洗起澡來。
她澆上水，重新打上肥皂，一邊用手在身上搓，一邊問：“哎，你出門的時候和張玉娥在說什麼呀？嘰哩咕嚕的，說了好半天，跟一個老女人，有什麼好說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