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石柱苦著臉說:“這樣就增加他們的成本了,莫說那些條件,就是工錢,他們還拖欠呢!”
藍小妹不同意關石柱的觀點,她說:“這還是監管部門的問題。據我的知,就是在我們縣城裏開一個豆腐坊,有關部門還要求加工生產車間有多大麵積、是否有技術人員、衛生達不達標,工人的醫保、養老保險等等。我真不明白,城裏那麼大的房地產公司,為什麼對員工生活條件沒有具體要求……”
關石柱看著藍小妹,看她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憤青,他突然問,“哎,聽說你們隻為我們建築工地上的農民工服務?”
藍小妹點點頭,她說:“我們事先有約定,除了農民工,什麼人都不接待。”
關石柱感到不可思議了,他坐起來說:“這麼做,你們能掙到錢嗎?和有錢人做生意,來錢不是要快一些嗎?”
藍小妹搖了搖頭,很健談的女人現在無語了。
“你們是為什麼?”關石柱更加不明白了。
藍小妹看了看關石柱,又將眼睛對著上方,然後說:“我以前在東莞一家工廠裏打工的,在那兒認識了紅小妹。有一天主管趁我上廁所,想欺負我,想占我的便宜,雖然沒得逞,可他的手伸進我的衣服裏猥褻過我,我氣不過,就將這事跟紅小妹講了。於是,我和紅小妹設計讓那個好色的主管上勾,我們將他按在廁所裏痛打了一頓。我們出了一口惡氣,沒有想到,主管和廠裏老板的關係不一般,他們找了一個理由將我們兩人都開除了。”
自古紅顏多薄命,關石柱又緊靠藍小妹躺下,還伸手摟住了她。
“幹這個的主意是紅小妹出的,她是受一個叫葉海燕的女人的啟發。”藍小妹將視線轉向關石柱,“你聽說過葉海燕嗎?”
關石柱和藍小妹對視著:“知道,她在我們農民工裏名氣很大,她的名字好記,她還有一個網名叫‘流氓燕’,更好記,她曾經免費為農民工提供過這種服務。”
“是的,就是她,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藍小妹閉著眼睛激動地說著,看樣子她很敬佩葉海燕,“紅小妹在網上又聯係到了五個願意和我們一起幹的姐妹,就組成了這個七仙女農民工慰問團。我們立下了規矩,隻到建築工地上為農民工服務,其他人一律免談,給再多的錢也拒絕。”
人心都是肉長的。對眼前的女人,關石柱肅然起敬了。
“紅小妹比我們年青,比我們聰明,還很有組織能力,她是我們的頭兒,是當家人。”藍小妹眼睛眨了眨,但沒有睜開,“紅小妹的命運也很苦的,她丈夫也是一個在建築工地上幹活的農民工,不過犯了強奸殺人罪被槍決了。”
“你們七個人都是農嫂?”關石柱說著,想起了自己的老婆胡大秀,她也在家裏留守,已經半年沒有見過自己的男人了。
“是的。我們七個女人的背後都有一段鮮為人知的辛酸故事。”藍小妹說著,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好像睜開了眼睛有些話就說不出來了。
關石柱在心裏琢磨起來,這樣善良的女人,我們男人不能虧待了她,他坐起來,拿起短褲,從褲兜裏找出一張五十元有票子,看她仍然閉著眼睛,就悄悄將錢放到了被單上,便穿上短褲。
藍小妹睜開眼睛,看著關石柱說:“你以後要是想女人了,最好的辦法還是把你老婆叫過來。”
關石柱笑笑,沒有說話,他腦子裏現在全是老婆的影子。
“作為女人,要是放到男人身上,那就是法碼,可以讓男人的天平保持平衡,起製衡作用,很重要。若遠離男人,沒有放置在恰當的地方,那就是一小塊廢鐵,溶化了打成針,也打不了幾根。”藍小妹說著很哲理的話,現在就像一個哲學家,“當然,我不是說女人離開了男人都不起作用了,我現在隻是指女人和男人這個特定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