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菊下午在男人們沒回工棚之前就洗了澡,換下了尉遲林杏的衣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她又返璞歸真了。
馬大錘收工回來後,他上下看了看黃小菊說:“哎,老婆,老子還是喜歡現在的黃小菊。媽的,真實,是原汁原味的,沒有裝逼的成分,這多麼好呀!嘿嘿,假尉遲林杏終於變回成我可愛的老婆了,我喜歡。”
吃了晚飯,兩口子到街上逛了逛,什麼也沒有買,隻是到商店裏飽了飽眼神。黃小菊逛得很帶勁兒,還意猶未盡,越逛越有精神,可馬大錘沒興趣了,不停地喊累,說想睡覺。
沒有辦法,黃小菊拽著馬大錘堅持了一會兒,隻好回來了。
應該是睡覺的時候了,黃小菊看了看工棚裏橫七豎八地睡在床鋪上的男人們,拿著涼席抱著枕頭對馬大錘說:“大錘,我記得你說過,你不喜歡在大酒店裏睡席夢思,喜歡在工棚外麵地上睡覺是吧?”
馬大錘抱著被單子,跟在黃小菊後麵往工棚外走,看她將涼席放到地上,他放下被子說:“有什麼不好,睡覺還能數星星,那些有錢人想得到不?操,老子就是天生的賤命,要讓老子天天睡在像皇宮的賓館裏,嘿嘿,媽的,還有些不自在呢!”看了一下天說,“我操,今天天上竟然沒有星星,狗日的老天爺不會下雨吧?”
黃小菊鑽進被窩裏,她說:“不管,先睡了再說,下雨了再找地方。”
馬大錘也躺下了,他側身摟著黃小菊說:“別睡得太死了,莫雨下大了,水把我們衝走了還在做夢哩。”
黃小菊想推開馬大錘的手,笑著說:“那好,我們兩個人都成了落湯雞,肯定會被他們笑話。”
馬大錘抓住黃小菊的手,想到了那個褲衩被偷的事兒,他笑著說:“喂,我給你出了一個好主意,是不是再沒有人偷你的褲衩了?”
黃小菊甩開馬大錘的手說:“真是奇了怪了,還真是變態狂幹的,隻偷髒的不偷幹淨的。我洗幹淨了,曬在外麵竟然沒有偷了。唉,你們男人們一缺女人,盡幹一些奇葩的事兒,讓人弄不明白。”
“有什麼弄不明白的呀?男人要是一缺女人,隻要跟女人有關的,那就都是稀罕的東西了唄!”馬大錘翻了一個身,無意中看到石大山仰著頭從工棚裏走出來了,他往東邊走了走,張開兩腿屙起尿來。
黃小菊閉上眼睛說:“你們男人真沒有一個好東西!”
“老婆,你別一竿子打落一船人,你的意思是說我也不是好人唄!”馬大錘吸吸鼻子,推了推黃小菊說,“小菊,你信不,石大山從工棚裏跑出來屙尿是假,到張玉娥那兒去睡瞌睡才是真。”
黃小菊也翻了一個身,睜開眼睛朝東邊方向看了看,果然,隻是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那個石大山就不見了。爬起來伸長脖子看了看,什麼也沒看到。她笑著說:“那個石大山真有意思,他要到張玉娥那兒去,又沒有不讓他去,還故意搞那麼麻煩,虛晃一槍,故意演給我們看的是吧?”
馬大錘伸手摟著黃小菊說:“別看了,石大山進張玉娥的屋裏去了,沒準已經幹起那種活兒來了呢!你要不信,你可以跑到他們的窗前去聽聽。”
“我才沒那麼無聊哩,石大山進不進張玉娥屋裏跟我有毛的關係呀?”黃小菊重新躺下了,小聲說,“真沒想到,石大山那麼老實的一個人,一杠子夯不出一個屁,竟然也幹偷雞摸狗的事兒。”想了想笑著說,“大錘,我們睡在外麵沒想到還有一個好處呢,可以順便看看好戲。嘻嘻,今天老主任怎麼沒有出來表演一番呢?”
馬大錘歎息一聲說:“唉,老婆不在身邊,男人們憋不住唄。夜裏出來出醜出洋相那是正常。”想了一下又說,“我日他娘啊,我們這些在工地上幹活的人,就數從興文最牛逼。媽的,那個漂亮的監理工程師姚婭瑤喜歡上他狗日的了。要說檔次,他狗日的女人的檔次算是最高的了,是北京人,是大學畢業生,還是監理工程師,掙錢輕鬆不說,掙的還多。”
黃小菊推一下馬大錘說:“人家是作家,會寫小說,你別眼紅。你要是像人家那樣有本事,還不是有城裏的女人喜歡上你呀?嘻,你隻會拿斧頭在建築工地上幹力氣活兒,所以隻有我這個鄉下女人喜歡你。嘻嘻,有人說我長得漂亮呢,你應該知足才是哩!”
“操,肯定他們兩個人睡到一起了,到現在就沒見到從興文回來。我日他娘啊,一個從山溝子來的土包子,竟然要給他老爹老娘娶回一個首都北京的兒媳婦。”馬大錘閉著眼睛說著,心裏有一種不如人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