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錘看了看大夥兒,還特地找了找李明益,沒見他來,心裏還有一點失落感。他笑著說:“好,大夥兒先吃飯,大家吃飽,我特意多買了十盒,大夥可以分了吃。”說著還吸了吸鼻子。
工友們看到了那些盒飯,個個露出笑臉,都一窩蜂地擁了過來。他們一打開飯盒,吃了一驚,隻見飯盒裏有魚有肉,驚歎飯菜真好!
民工們吃著盒飯,興高采烈。
黃小菊跟著何如芳回到了美爾顏美容院,又躺到了那個單間的按摩床上,服用了消炎止痛藥,可她還是不停地“哎喲哎喲”地叫喚著。這當然是在照尉遲林杏吩咐的在做呀,尉遲林杏交待過,不秋疼不疼痛都得叫喚。
叫的人難受,聽的人更難於忍受。
那個何如芳聽到黃小菊的叫聲,就覺得像有人在拿針刺她的心,真難受極了。
看來,黃小菊就像水田裏的螞蟥,叮住這家美容院不鬆口了,準備打持久戰了。
何如芳看著黃小菊,拍,拍不得,甩,甩不掉,她無可奈何,隻好打電話向老板田思思告急。
這田思思根本沒有離開這個城市,甚至還到美容院來過,突然發生這種事,她真不知如何應對。她以前隻是一個打工妹,連領班就沒有當過,傍上朱清家那個大款後,她才有機會開了這家美容院,當老板還沒當幾天,完完全全是一個菜鳥,她當然沒有辦法應對這種書麵啊!
別看田思思是一個外行,可她懂得人才的重要性,她高薪從一家美容院裏將何如芳挖了來。何如芳原是那家美容院裏的大堂經理,人長得漂亮,又是科班出身,精明強幹,手下有一幫死忠於她的熱衷於美容的富婆和官太太,她跳槽,不用說,一部分業務也就跟了過來。
新開的茅廁三天香,目前關窗院生意還不錯,可以說很紅火,僅金尊會員就有五六十位。
田思思正偷著樂呢,感覺自己要賺大錢了,沒想到出了大麻煩。
開始,聽說有一位顧客做提臀按摩後,導致腰、屁股和腿疼痛,她沒有在意,以為是按摩技師的手重了一點,事後自然會慢慢好的,哪知一直疼痛不減,顧客家屬進美容院鬧了起來,沒辦法,送到醫院一檢查,結果是尾椎骨被壓斷了!
悲催,倒黴!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田思思跟大堂經理何如芳商量,想著怎麼處罰當班的按摩技師,必要的時候可以開除。可何如芳一查記錄,給黃小菊按摩的是美容院的當家花旦曾薔娟,她長得漂亮不說,服務水平屬一流,按摩技術更是沒辦法挑剔。
田思思讓何如芳把曾薔娟叫到了董事長辦公室,曾薔娟說:“這個叫尉遲林桃的顧客很奇怪,我還沒為她按摩呢,她就要求我下手重一點兒,說她肌肉反應不敏感,用力小了沒感覺。我看了看她的體形,又檢查了一下她的肌肉彈力,我發現她的肌肉並不是那種很結實的肌肉,所以,我按摩的時候並沒有怎麼用力。我感到奇怪,我沒有按好一會兒,她就叫喚起來,接著就喊腰疼屁股疼,我就停止為她按摩了……”
何如芳皺起眉頭說:“田總,我感覺這事兒很蹊蹺,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兒。”
是呀,田思思在美容這一行當裏混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沒聽說過哪個按摩被按斷了尾椎骨的。她首先想到了“碰瓷”,是不是那個顧客本來就有舊傷呢,想借此來敲詐錢財呢?可在醫院拍了CT後,精明的何如芳曾經偷偷問過那個瘦得像猴似的大夫,可人家肯定地說,不是陳舊性斷裂,是新傷,“碰瓷”被排除了。
還有一件事讓人起疑心,聽何如芳說,那個顧客的老公穿著汗衫、短褲和拖鞋,模樣特像民工。切,一個民工的老婆怎麼舍得花五千多元來美容呢?這讓人不生疑就難。
聽說那個顧客的名字叫尉遲林桃,更是讓田思思心驚肉跳,心煩意亂,朱清家的大老婆叫尉遲林杏,現在正在鬧離婚,兩個女人的名字僅一字之差!她越發覺得那個顧客不簡單,是有備而來了。
還有,對於這件事,解決起來很棘手,根本沒辦法快刀斬亂麻,傷筋動骨一百天,時間長著哩,要是長期這麼跟那個顧客耗下去,我們還做不做生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