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從興來,張玉娥和黃小菊兩個女人的臉就紅了。
張玉娥真生氣了,她將李明益推到門外後,看黃小菊低著頭不說話,她說:“你怎麼能跟人家馬大錘比呀?人家帶的是自己的老婆黃小菊,你帶的女人又不是你的老婆朱天杏,是一個野女人,怎麼能相提並論啊?滾,滾遠一點。”
“老子懶得跟你們頭聊了,我現在就去辦我的事情去。”李明益從食堂裏出來,走到土路上朝東邊村子裏眺望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耶,說好了的,怎麼沒來呢?媽的,你不來,老子找你去。”說著就慢慢往東走。
中午,大夥兒從工地上回來了,果然遲回來了好一會兒。張玉娥做飯遲了,讓下工回來的民工們來得遲,正當時。
吃了飯,黃小菊看馬大錘滿臉不高興,知道他挨了從興文的罵,還感覺是因為自己沒有讓從興文得手而讓老公無緣無故的挨罵的。睡午覺的時候,她像小貓般蜷縮在他的懷裏,一動不動。
大夥兒都離開廚房了,張玉娥把鍋盆碗灶都收拾好了,還把地掃了掃,她想到上午從興文對自己的做法,心裏難受,便在廚房裏坐了一會兒。
下午,見大夥兒都上工地幹活去了,張玉娥才走出廚房。她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本來四肢乏力,可她睡不著,想到從興來沒拿自己當人看,心裏都不是滋味,真想找一個地方訴苦,可這是見不得光的事兒,當著別人又說不出口,就這麼憋著,難受啊!她真想一走了之,眼不見為淨,不看從興來那個砍腦殼的。可家裏有一個要死不活的病人,女兒汪翠娟還在讀大學,家裏等著要錢呢,回去了,那就等於斷了家裏的經濟來源了。
張玉娥從枕頭下拿出從興來甩在自己身子上的五百元錢,坐了起來,歎息一聲,自言自語說:“唉,這不幹淨的錢也是錢啊,可以救命哩!”
張玉娥想讓黃小菊陪她上街找一家郵局彙錢去,她關上門,到工棚裏看了看,隻見黃小菊將那花布簾遮蔽得嚴嚴實實的,估計她還在睡覺,也就沒去打擾她,一個人上街了。
張玉娥前腳離開,一個女人後腳就走來了。她四處看了看,沒見到人,她又失望地慢慢往外走。
這個女人就是李明益要找的紅小妹。
不用說,李明益到村子裏沒有找著她。昨天晚上,她就是怕李明益知道她住的地方了,她才突然跑開了。那個村子裏的私人小旅館多著呢,李明益又不知道紅小妹的真名實姓,要找一個無名無姓的人,那不等同大海撈針嗎?
紅小妹昨晚回到住處後,對從興文還不死心,他不是說對自己一見鍾情的麼,怎麼都不聯係了呢?自己好不容易梅開二度,對一個男人動了真情,他怎麼就避而不見了呢?她不信從興文回老家了,她更不相信李明益的鬼話,真想直接到工地上去看看,可又怕見著那個難纏的李明益了,那家夥異想天開,還想和自己做臨時夫妻呢!
紅小妹現在心裏很亂,既想尋找一個男人,還要躲避另一個男人,她想了想,幹脆兩個男人都不見,等他們都上工地幹活了,到工棚裏打聽那個做飯的去。
這時工棚裏沒人,紅小妹隻好離開,她走到馬路上,在過往的人群裏徘徊起來。
張玉娥給自己的老公汪遠富彙了款,直接來到了工棚裏。看床上的花布簾子還圍得嚴嚴實實的,她掀起黃小菊床上的花布簾子看了看,隻見黃小菊竟然眼睛睜得大大的,並沒有入睡,看到自己了還做了一個怪臉,笑了笑。
張玉娥眨著眼睛問:“嗨,小菊,你睡不著呀?”
黃小菊睡不著,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個從興來打自己的歪主意已經不是一次了,今天竟然伸手動腳起來,這事不知該不該告訴自己的老公馬大錘。她現在猶豫不決,跟他說了吧,真怕他真拿斧頭去劈從興來,要是鬧出人命來,那就兩敗俱傷了;若是不告訴他,又怕從興來賊心不死,繼續找機會糾纏自己。唉,真是進退兩難啊!
她坐起來看著張玉娥,眨著眼睛,點點頭說:“嗯,睡不著,這兒太複雜了。那個李明益說得對,我不應該來這兒,我一個女人睡在這工棚裏的確是不成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