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興來看到馬大錘，心裏便想到了黃小菊，氣不打一處來，真想罵他一頓，他說：“要是別人說這話我還能接受，你狗日的說這話老子就生氣，你告訴老子，你什麼時候放過一個痛快屁呀？”
被點著穴位了，馬大錘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老主任咳嗽一聲說：“嗨，興來呀，你別學馬大錘，有什麼事兒，你巷子裏趕驢子，直來直去，直接說，別繞來繞去，半天說不出來。”
從興來看了看大夥兒說：“這兩天亓總很高興，說銀行貸款馬上到位。”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說，“李明益昨天晚上就投案自首了，那個女中學生就是他先奸後殺的。”
前麵的話沒有引起反響，後麵的一句話，讓大夥都竊竊私語議論起來。
胡三多歎息一聲說：“難怪李明益天天夜裏單獨行動呢，我拉他到東邊村子裏上……”“發廊”二字還沒有說出來，立即停下了，他看了看大夥兒說，“我拉他到東邊村子裏玩，他說什麼也不去，就站在那個路口，眼睛盯著過往行人，原來是在等待單獨行走的女人準備下手……”
老主任卻不明白了，他說：“那個李明益不應該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兒呀！我親眼看到他跟那個紅小妹在一起了哩，我看著他跟那個紅小妹拉拉扯扯地走到工地的院子裏，過了好一會兒兩人又從工地院子裏出來的，肯定兩人在一起爽快過，照說他不缺女人啊！怎麼又突然強奸那個女中學生，還把人家殺了呢？真不可思議！”想了想，猛然明白了，他一拍腳手架說，“哎呀，我明白了，那天夜裏我看到李明益抱著一個女人，我還以為是那個紅小妹呢，原來他抱的是那個女中學生。”
從興來指了指老主任說：“老主任，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你太疏忽了，你要是出麵製止一下，李明益沒準就放了那個女中學生呢！”
石大山也說：“也是，老主任就蹲在路邊，要是吭個聲，沒準李明益就不敢對那個女中學生下手了。”
馬大錘看著老主任，隻見他嘴角上叼著煙，皺著眉頭，他說：“也是，叔，你要是有一點正義感，你就會救那女中學生的命，還能挽救李明益不犯罪。”
老主任猛吸一口煙說：“奇怪呀，那個女中學生被李明益抱著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有聽她喊叫一聲呢？要是她喊叫了，我聽出不是那個紅小妹了的聲音，知道是李明益在施暴，那我還不挺身而出來製止他麼？”
馬大錘還感到慶幸，他說：“幸虧最近沒跟李明益說話，沒有來往了，不然，沒準也成他的同案犯了。唉，壞事也能變成好事兒。”
老主任搖了搖頭說：“大錘，你有老婆黃小菊在身邊呢，又不缺女人，你會幹那種強……奸殺人的事兒麼？”
胡三多眼尖，看得遠，發現了異常情況，他指了指下麵，伸雙手在空中晃著說：“你們別瞎議論了，你們看下麵，好像來警察了。”停了一下，又吃驚地說，“哎呀，你們快看，好像李明益也來了。我操，你們看李明益的那身行頭，就像一個有錢人，好牛逼呀！”
大夥兒一聽，都不說話了，紛紛跑到樓頂上，伸長脖子往院子裏看。
其實，李明益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他雙手戴著手銬，先在馬路和土路的交接處指了挾持女中學生的現場，又到這半拉子樓的一樓指認了強奸殺人的現場，最後又到堆黃砂的地方指認了藏匿屍體的現場……
大家都屏著呼吸看著下麵的情況。
胡三多說的真是，隻見李明益剃著板寸發型，穿著一件從來沒有看到他穿過的深紅色T恤衫，下身穿著他從沒有穿過的長西褲，腳上穿著耐克旅遊鞋，穿著很講究，雖然雙手戴著鐐銬，可樣子挺有範兒的。
馬大錘看著李明益的穿著，小聲說：“李明益從哪兒弄的那身行頭呀？那身衣服從來沒有看他穿過。”
從興來看著李明益穿的衣服，瞪大了眼睛，他說：“李明益狗日的穿的衣服要不是山寨冒牌貨的話，那一身真不便宜。”
李明益被警察押著在院子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結束，走的時候他還特地仰起頭看了看他曾經幹過活兒的工地和工友們。看到那些曾經跟他朝夕相處的大夥兒在樓頂看他，他舉著戴手銬的手打了打招呼。
石大山、胡三多、秦二狗等人還默默地招了招手，算是回禮。
李明益看到了擠在人堆裏的馬大錘，他突然大聲喊：“馬大錘，老子恨你，可我沒舍得殺你老婆和你的大姨姐！”低下頭，他又仰起頭大喊，“馬大錘，老子親自核實了，你根本沒有睡過那個超級大美女尉遲林杏，你吹牛逼哩！可我睡了，真正地睡了，還做過我的臨時老婆。唉，我滿足了，值了，我不遺憾了！”好像是警察不讓他喊了，他才低下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