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尉遲林杏點點頭,認真地說:“嗯,是的,我準備出錢請律師幫他打官司,讓他得到公正的判決。”
馬大錘一下子憤怒了,他站了起來,大聲嚷道:“我的那個老天啦,你的腦殼是不是被驢踢了?李明益狗日的就是槍斃十次二十次也是罪有應得啊!他強……奸,他殺人,他拋屍,還拘禁你們兩人,威脅你們兩人,侮辱你尉遲林杏,他犯的是滔天大罪呢!你受過他的淩辱,你能承受,算是偉大,算你以德報怨,而那個失去生命的女中學生呢,還有她悲痛欲絕的家長呢,你讓他們情以何堪啊?”拽起黃小菊的胳膊說,“走,我們走。她竟然為李明益請律師,老子看她八成是瘋了!”
黃小菊不願意走,還朝反方向拽了拽,哭喪著臉說:“大錘,我看李明益也不是什麼殺人魔王,要是那樣,我們兩人還有活的命嗎?我覺得姐的做法是對的,我支持。再說,姐又不是想為李明益脫罪,法律怎麼判那就怎麼判,你急什麼呀?”
馬大錘甩開黃小菊的胳膊說:“我日他娘啊,李明益狗日的給你們灌的什麼迷魂湯啊,竟然都向著他說話了,完啦,完啦,你本來就是二逼,喜歡犯馬大哈的毛病,現在腦殼裏又進水了,更二了,氣死老子了。”氣得雙手抱頭蹲到地上。
尉遲林杏沉思著,低頭說:“李明益犯了殺人重罪,他將受到法律的製裁是理所當然的。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是用請律師幫他打官司為條件阻止他繼續殺人的,他信任了我,所以放棄了再殺兩人的想法,因此挽救了我自己和你老婆黃小菊的生命,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不能背信棄義不兌現承諾啊!我是非常恨那個李明益的,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想講誠信。”
馬大錘站起來,又坐到了沙發上,看了一眼尉遲林杏說:“你別說了,我也不想聽了。你對壞人誠信,就是對好人失信。我希望你別犯這種低級錯誤,你要是嫌錢多了,多關注一下弱勢群體。”
“尉遲總。”這時,有人走了進來,伸手敲了敲敞開著的門。
馬大錘抬頭一看,來人他認識,就是皇帝大酒店裏的那個笑麵虎保衛科科長。
尉遲林杏站起來,看到張雅澡,她一怔,皺起眉頭指了指對麵的單人沙發說:“張雅澡,有什麼事兒,你說,這裏沒外人。”說著就去開冰箱拿了一聽飲料。
聽到尉遲對張雅澡說“這裏沒有外人”,馬大錘心裏一熱,一股暖流迅速流滿全身,他沒有想到,尉遲林杏竟然沒有把自己當外人。
張雅澡看了看黃小菊,又看了看馬大錘,然後對尉遲林杏說:“嗨,這兩天,找不著您,電話又打不通,真急死人了。”接過尉遲林杏遞過來的飲料,扯開易拉罐,喝了一口說,“尉遲總,皇帝大酒店食堂裏亂套了,個個要撂挑子辭職走人不幹了。我好說歹說,好不容易穩住了首席廚師大李,才平靜下來,不過還是走了兩人,配菜的小秦和摘菜打雜的小邵走了。”
尉遲林杏感到意外,心裏更難受了,她鎖緊眉頭說:“都好好的嘛,你也看到了的,朱清家離開後,我在會上問過大家,誰都不願意離開的,都說要好好幹的呀,怎麼突然又要辭職呢,他們提的什麼要求?”
張雅澡將易拉罐放到茶幾上,看著那堆錢,眼睛瞪得好大,他吞咽一下口水說:“他們什麼條件也沒提,就是說不想幹了。”想了想說,“事情有些蹊蹺,這事兒可能與大李有關,估計也是他在背後鼓動起來的。”
尉遲林杏將那錢收起來放入那個小包裏,她弄不明白了,她問:“大李為什麼要這麼做呀,對他有什麼好處?再說,我們酒店對他也不薄啊!他剛到我們酒店的時候,還名不見經傳哩。他是利用我們酒店的平台參加了省裏的幾次大獎賽,得了名次才把名氣提起來的。”
“尉遲總,您忘了,大李是朱總器重的人呢,平時沒有少得朱總的好處。現在朱總另起爐灶開起了大酒店,正缺人手哩!還有,朱總對他離開皇帝大酒店耿耿於懷,沒準他想對皇帝大酒店來一個釜底抽薪呢!尉遲總,你不知道啊,朱總的酒店快要開張了,現在正在招兵買馬呢!”張雅澡壓低聲音說,他發現尉遲林杏沒有穿胸罩子,眼睛掃了一眼,趕緊移開了。
尉遲林杏感到胸悶,心煩,點點頭皺著眉頭說:“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