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任停下手裏的活,看著桂花的臉說:“桂花,我昨夜在這兒睡覺,你兒子不會又知道了吧?消息真靈通呀,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桂花逗了逗抱在懷裏的孫子,笑著說:“現在有了地方住了,孩子的爺爺就要來了!嘿嘿,他一個人在老家也守不住寂寞了。嘿嘿,也想我了。”
老主任一聽,像泄了氣的皮球,幹活兒都沒有力氣了,他歪著頭問:“他……他什麼時候來呢?”
沒有想到桂花抿了抿嘴,笑著說:“嘻,還沒有定準確的時間,我兒子讓他來,他說等一段時間再說,來不來還沒有說定下來。”
老主任一聽,他伸手在桂花的臉上摸了摸說:“桂花,你調戲我呀?差一點快把我嚇死了。剛好能跟你在一起過夜了,你又說這種話嚇唬我。”
桂花看老主任由憂變喜,她故意說:“老哥,你不怕我兒子揍你麼?我跟你說,海伢說了,他要是遇到你了,不隻是打你幾下那麼簡單了。你不知道,我兒子最近一段時間專門尋著跟我吵架。”
不一會兒功夫,老主任把床弄好了,釘牢實了,他把床上鋪好了,在上麵躺了躺說:“隻要能跟在一起,我挨幾下打算不了什麼。唉,沒辦法,我的魂被你勾去了,就是挨打我也願意。”拍了拍床又說,“好,今天晚上睡覺就寬敞了,可以在上麵打滾了。”
桂花看了看院子外麵說:“我今晚將我孫子交給我兒子和兒媳,嘿嘿,睡得更寬敞了。”在老主任的耳邊說,“我看你幹活兒沒多大幹勁,夜裏力氣真不小,就跟一個小夥子似的。嘿嘿,今天夜裏你還來的不?”
老主任得意地說:“你喜歡不,感覺舒服不?我今天夜裏就是天上下刀子我就要來。”
桂花推了老主任一下,做了做怪臉,笑了笑,不用說,感覺很滿意,不然她不會笑的。
屋子裏安靜了一會兒,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又笑了起來。
桂花想起了一件事兒,她說:“老哥,我今天遇到隔壁住的那個丫頭小鳳了,她看見抿著嘴巴笑,那樣子讓人捉摸不透,我問她笑什麼?她紅著臉一直不說。我揪著她的耳朵非要她說,她最後說了。嗚嗚,她一說出口,我就不好意思了,真想找一個地方鑽進去。”
老主任眨著眼睛看著桂花說:“她說什麼了,你不好意思了?”
桂花低著頭,紅著臉說:“她說她說不出口,說我昨天夜裏哼了兩次歌,把她吵醒了。”
老主任一時沒明白,他重複說:“你夜裏哼了兩次歌?”
桂花打一下老主任,不好地說:“小鳳說我上半夜哼了一次,雞叫時又哼了一次。她聽到那歌了,聽得肉就麻了。”
老主任明白了,看了看屋子說:“這屋子砌的是幺二的牆,隔音不行。那丫頭肯定是聽到我們做那種事兒的時候的聲音了。不過人家說得還算婉轉,今天夜裏我們注意一點就是了。”
桂花紅著臉說:“這是算什麼事兒呀,硬是做不順心,什麼時候我們能放心大膽地在一起痛痛快快地那麼一回呀?”
老主任想了想,想到馬大錘住在大酒店裏,他說:“要不,桂花,哪天我們去住一回旅社,那兒不會影響到誰。就是影響了,也不怕,不認識。”
桂花搖了搖頭說:“我還得照看孫子呢,離不開。”
老主任看桂花朝院子裏看了看,想到早晨遇到的那個嫖宿的男人,笑著說:“靠北邊那間屋子裏住的那年輕的女人是發廊小姐是吧?”
桂花吃驚地問:“你看見過她了?她上午起來得遲,晚上回來更遲,一般人見不著她們兩個人的。”
老主任一聽,覺得好奇了,他說:“不會吧,兩個女人住在一間屋子裏?”
桂花搖了搖頭說:“不是,她們兩人在一家發廊裏幹活兒,各住了一間,最北邊的那兩間就是。她們有時也帶客人回來過夜的,住在一起肯定不方便。”
老主任笑著說:“是的,今天早晨我離開你這兒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男人從這院子裏走出來了。”看了看桂花的臉又說,“桂花,你住在這兒好像有點不安全呢!”
桂花又逗了逗孫子,做了一個怪臉說:“我一個老太婆,有什麼不安全的呀,我的隔壁還住著兩個在超市裏打工的小姑娘小鳳和小蓮呢!要說她們更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