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看了看麵前的老李,低聲問道:“你知道怎麼去劍壇嗎?”
老李一愣,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連連擺手道:“神仙祖宗,您還是饒了我吧!”
“我……我哪裏有本事能上得去那種地方啊?”
老李簡直都懷疑秦楓是在借刀殺人,好殺人滅口了。
秦楓卻是一語道破,笑道:“你以為我是要你去送死,好殺人滅口?”
他這一笑,全無半點寒酸落魄散修的模樣,反而更有梟雄之法:“我要殺你,還要借刀?”
老李沒來由地哆嗦了一聲,隻見得秦楓信手取出筆墨紙硯:“不指望你能去,你給我畫下來!”
“順便給我弄一條知道人越少越好的上山通道,懸崖峭壁都校”
老李似剛想什麼,秦楓已是兩指拈起那枚香氣四溢的丹『藥』,在老李麵前晃了一下,輕輕磕在了樺木圓桌的桌縫裏。
秦楓淡淡一笑:“地圖畫好了,這顆丹『藥』就是你的了!”
“記不清楚,畫錯少許幾處也沒有關係……”
他的語氣帶著淡淡寒意道:“但我若是發現你故意畫錯,甚至設置陷阱給我的話……”
“你一個凡人,涯海角你能逃到哪裏去?”
……
七兵山。
聖地本山後方,如斧劈刀削的峭壁懸崖之上,一團好像是光線折『射』出的光暈,居然在峭壁上飛快地移動著。
雖然七殺聖地也安排淋子在懸崖上方巡邏……
但如果不抵近懸崖一百尺範圍之內,誰能用肉眼分辨出這一團光暈有問題?
畢竟那潛伏在光暈下的人,沒有絲毫的仙力波動,簡直就好像是一個不會任何仙術的普通人一般。
這些個巡邏弟子,至少也是真人境界,早就習慣了用仙力去“看”東西和觀察東西,感知危險……
哪裏會想到有這等完全不散發出仙力,卻已經在他們眼底子底下爬上萬丈懸崖的怪咖?
很快,秦楓就攀上了懸崖,輕巧地晃開山頂上巡邏弟子的視線。
他走入了森林之中,憑借著樹葉的掩護,他擦去掌心裏的“地心”神文,轉而取出另外一張“易”字訣神文在手,手指輕輕撚動,注入一絲仙力。
很快,神文“易”字訣無風而燃。
從透明漣漪之中走出來的便不再是秦楓,也不是之前在清涼村裏身穿髒兮兮灰『色』道袍的邋遢散修模樣,而赫然是一名麵容尋常,身材尋常,模樣尋常,尋常穿著的巡邏弟子形象。
在他的手裏拿著一張用炭筆在白布上畫出來的七殺聖地各處建築的草圖。
秦楓遠遠看了一眼,又比照一下草圖,淡淡一笑道:“老梆子還算老實,沒坑人。”
秦楓的確給了老李一枚可以讓他直接稱為修煉者的丹『藥』,但那隻是理論上的……
至於老李服下之後,究竟能有多少效果,這完全要看他自己個饒造化。
秦楓這樣做,也不算是特別地幹擾和。
否則的話,一枚丹『藥』就可以造一個真人。
一個真人就可以做一個宗派的掌門了。
那地仙界裏可不早就是真人滿地走,修士不如狗了!
從《齊物論》的角度來講,即便老李能夠成為修煉者,其實也是他自己的福分,不過是前麵幾十年沒有福報,今次借著秦楓的手,一發給他了而已。
秦楓看了看其他巡邏弟子身上的衣物,抬起手來,又給自己的黑衣胸口上加了一個黑底血紅“七殺”紋身上的七殺紋標誌。
想來有標誌的弟子級別更高一些,一會進七殺聖地也能省卻一些麻煩。
他想到這裏,將白布收回到衣襟裏,神『色』如常地就朝七殺聖地之內走去。
有必要一下“七殺”紋是七殺聖地的標誌。
府聖地因為長年執南鬥域牛耳,所以其標誌一般都是南鬥六星連綴成的形狀,寓意自是昭然若揭,“我即南鬥,南鬥即我”,南鬥諸聖地皆要聽他府聖地號令。
七殺聖地的標誌,則是七種兵器以柄端相接,拚湊而成的圓形徽章。
徽章之上,縱橫交錯隱約可看出一個“殺”字,這便是七殺紋了。
至於粱聖地的標誌,則是冰湖之上,一輪旭日東升,既代表了梁聖地所在的本山風光,也代表著梁聖地如旭日東升,遲早要將府聖地壓下,後來居上的隱晦心思。
機聖地平日裏潛心鑽研算術與機關,幾乎不摻和南鬥域其他聖地的爭端,就連他們的標誌,都是秦楓在其他書裏看到記載的。
乃是一座觀星台模樣的建築,其上飛著一隻機關大鳶。
實話,秦楓第一眼看到,還以為是一架後世的飛機,差點大叫一聲“機聖地有穿越者”,仔細一看才發覺是機關術製造的飛鳶,隻不過形象與飛機有點像而已,這才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