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晨對易寒一笑,露出八顆小白牙,“不用謝易叔!”
他雖然很聰明,但畢竟是個小屁孩,能幫易寒的事情不多,就做做力所能及的吧。
易寒今晚喝了很多酒,前所未有的多,易家的人從來沒見過他喝這麼多的久,但包括白溪珍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敢去打擾易寒,看見他步履蹣跚的上樓,都沒人敢去扶他。
最後還是易筱竹敲了他的房門,說是有話跟他說,沒等他同意就進去了。
易寒的房間沒開燈,冰冷幽暗,全靠幾縷月光點綴,易筱竹才能看清易寒的身影。
他將西裝外套和領帶亂扔,自己靠著床坐在地上,撐著額頭,手指不斷揉著太陽穴,似乎很是頭痛。
易筱竹在他身邊蹲下,十分心疼,“哥,我今晚去跟露西解釋過了。”
如果不是易筱竹這個人,如果不是她說了這句話,半醉半醒的易寒,大概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他偏著頭,任由月光灑在他醉的泛紅的臉頰上,聲音嘶啞,“她說什麼?不肯聽,不會聽,是嗎?”
易寒猜中了一半,易筱竹說,“她說,都過去了。”
露西說,她曾經很喜歡易寒,很愛易寒,甚至不顧一切的給他生下宸宸。
可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
她說,她很愛她的未婚夫。
雖然隻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甚至連他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但易筱竹看得出,露西對他的感情,似乎不比當初對易寒少。
易寒醉的雙眼迷離,眼前全是重重疊疊的影子,他迷糊間呢喃,“都過去了……嗎?”
他跟露西,就這麼過去了?
他易寒這輩子唯一真心喜歡過的女人,就把他給丟到過去兩個字裏麵了?
她可真是輕而易舉啊!
“哥,你想追回露西嗎?”易筱竹自己過去的經曆,迫使著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易寒跟她一樣痛苦,所以她想為他做些什麼。
哪怕明知很困難,或者說易寒想不想去做,都是個問題,她還是要開口。
“他沒死。”易寒突然道。
“什麼他?沒死?”易筱竹突然不解,易寒這是喝多了開始說胡話了嗎?
“顧深,他沒死。”
易筱竹渾身的血液都被冰凍住了,她嘴唇上下顫抖著,不可置信的看著易寒,“哥!你……你說什麼?”
易寒不知是不是因為喝醉了,性情比平時柔軟多了,耐心的說了第二遍,“我說,顧深,你愛的人,他沒死。”
“哥你知道什麼?他沒死,他在哪兒?!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哥!”易筱竹丟掉了高貴優雅,抓著易寒的肩膀拚命搖晃她,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
她雙眼含淚,哀求易寒,“哥,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
她顧不得這許多了,她什麼都不想顧了!
她一直愧對的那個人,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一直當做夢一樣期待著的那個人啊!
他竟然……真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