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雲號裏,放著一個銅爐,銅爐旁邊還有二十多口袋的木炭,以及一些木柴。
也不管外麵的北風到底有多大,單容和夢清秋圍坐在銅爐這裏,烤著火,氣氛也柔和,還點亮了燭火。
燭火的映照下,夢清秋的臉上的麵具很深邃。
單容道:“上一次我降服別雲獸的時候,你應該也在吧,雖然你隱藏的很好,可我還是發現了。”
夢清秋嬌軀一震,也不打算摘下自己的麵具,她已經知道,單容是元正的師姐,那柄劍,很是不凡。
道:“既然已經發現了,為什麼還是願意雇用我?”
單容柔和道:“你並沒有惡意,當初元正他們落難的時候,你也打算出手,可你看到我來了,便繼續隱匿了下去,我細細想來,你對元正應該是沒有意思的。”
“李塵和李鼎,到底哪一個是你的意中人?”
單容不是一個喜歡有的沒的事情的人,是很正經的一個少女。
可這會兒也實在是無事可做了,圍著銅爐,不和夢清秋幾句話,也難免讓夢清秋心裏產生懷疑,也對不起那柔和的燭火。
夢清秋道:“李塵,我是他的未婚妻,他告訴我他要原形,讓我在家鄉等著他,也不是不願意,隻是我想要知道他在外麵都經曆了一些什麼,是否有苦難纏身。”
“也不願意他榮光萬丈的回去之後,看到的還是原來的我。”
“也許等到他真的有了大出息之後,也會遺忘我,我隻是想要證明,我是女子,卻也可以吃苦,也可以受罪,也可以夫唱婦隨。”
單容淡然道:“真的是一份很大的氣魄,我很欣賞你,你的彎刀也很別致,叫什麼名字?”
夢清秋道:“千秋,名字倒是不錯,和你的佩劍比起來,怕是要遜色不少。”
單容也沒有托大,隻是柔和應道:“無所謂,隻要適合自己就好,我用不成彎刀,你也用不成長劍。”
夢清秋若有所思,她發現單容不是一個話很多的人,平素樞機的一個女子。
也沒有詢問她和元正之間到底是一個什麼關係,大概就是師姐弟關係了,夢清秋對於這一類的事情,也沒有興趣。
隔壁,煙雲號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瘋狂前進,在冰車後麵,不知道飛濺出了多少的冰渣。
三個夥子也圍坐著銅爐,也在烤火,也有燭火照明。
不同的是,銅爐下麵,擺放著七八個地瓜。
大概再有一個時辰,也就在銅爐的文火下烤熟了。
李塵不是很厚道的道:“咱們三個人烤地瓜,不給隔壁打一聲招呼,是不是不太好,萬一被人家知道了,明早上不給咱們煮飯吃,該如何是好。”
這話的時候,李塵自己都想笑。
李鼎是一個老實人,翻動著地瓜,一語不發,希望地瓜可以快一點烤熟。
元正從容不迫的道:“怕什麼,咱們這裏也有存糧,你們兩個也會煮飯。”
“再了,咱們三個都知道在這裏烤地瓜,隔壁的兩個,還不知道再搗鼓一些什麼名堂呢。”
女人也好,吃食也好,總有一個神奇的定律,偷著弄最過癮,最香。
元正打開窗簾看了看,外麵一片漆黑,雖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卻也是一片蒼茫,北海的海域上,很少出現海上明月那般美輪美奐的景象,最起碼冬季沒有。
至少開春之後,北海的海域上才會被月光照耀。
側過頭看了看,別雲號已經被煙雲號甩在後麵了,起碼相差了一裏路,地瓜的香味就算飄出去,也會被陰冷的北風吹散。
喊了一聲道:“扛把子,你慢點兒,一定要把路看清楚了,記得方向,別到了緊急時刻刹不住車了。”
冰車想要停下來,最起碼也要在提前半個時辰開始降速。
一旦跑起來之後,一個急刹車,後果不堪設想。
元正沒有聽馬奕當初的交代,他沒有羅盤他也看不懂羅盤。
萬裏煙雲照也好,別雲獸也好,對於方向有著生的敏銳,不管走了多遠,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眼下這兩尊極品坐騎還是大雪狗的樣子,都稍微進入北海更遠的地方,它們便會顯化出本來的尊榮。
主要也害怕在半路上遇到了其他也在出海的人,萬一對方是大夏的王公貴族,看見萬裏煙雲照和別雲獸在北海的海域上浩蕩奔騰,不想出點事情都很難。
兩個時辰後,元正也不知道出海出的有多遠了,本能的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冰車後麵也不飛濺冰渣了,冰層漸漸的厚實了起來。
微微感應了一番,差不多有一丈的厚度,這樣的堅硬冰層,除非成心破開,否則借助外物是破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