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沒有在意呂安接下來這一頓飯應該怎麼吃,也不會給他一筆銀子讓他吃幾頓好的。
呂安想要吃香的喝辣的,也隻能離開西蜀之後才行。
“在這裏等著我,我去那座孤峰裏看看。”元正道。
去那座孤峰的人有很多,在境高手散場之後,其餘的人才敢靠近那座孤峰,裏麵到底有什麼,也沒個確切消息。
這讓呂安的心裏有些難受,他一直都居住在這裏,遇到了自己的主公,卻無法在自家的家門口給主公一份投名狀。
元正不清楚呂安的心裏到底想些什麼,一個落魄的讀書人而已,又怎麼會體會到武夫的樂趣呢。
呂安低眉順眼的讓開了道路,一句話也沒。
平鎮裏有許多讀書人,就在孤峰之下,元正一行人也不打算去平鎮裏轉悠,眼下的讀書人有一個就可以了,太多了的話,吃閑飯倒是厲害,幹正經事有些多餘。
李塵道:“隨意收買的一個讀書人,真的可以用嗎?雖他上了年紀,可有些時候上了年紀並不等於靠譜。”
“一旦他知曉了我們的事情,難免心生反叛,投靠到溫若鬆那個門麵下,真的是一份不錯的投名狀。”
元正騎著萬裏煙雲照在前麵開路,下意識的繞開了不遠處的平鎮,打算走一條南轅北轍的路去那座孤峰深處看看。
不用呂安提示,元正也知曉那座孤峰被許多武夫折騰過了,可他們沒有極品靈獸來開路,許多有造化的地方,明明可以得到,結果自己的眼睛看不到。
這是一份樂觀的想法,就連元正自己都不知道萬裏煙雲照,別雲獸和駮馬以及萬靈鹿,能不能在那座孤峰裏發現什麼端倪。
想來,官府眾人也派出能人異士去那座孤峰裏搜羅過了,可能搜羅到了某些值錢的東西,隻是還沒有走露出消息。
可能,一無所獲。
元正應道:“不得誌的讀書人,就像是自古隨大流的百姓一樣,誰給口吃的,誰就是爹娘父母。”
“呂安若是叛了我們,投靠溫若鬆那棵萬年老鬆樹,倒是可以混一個鐵飯碗,就憑著這一件事,就能讓他一輩子吃穿不愁。”
“話回來,背叛自己主子的人,無論去了哪裏,也再無可以晉升的空間了。”
“溫若鬆何許人也,門生故舊遍布朝野上下,文官之首,士子之首,還會缺一個本就可造空間不大的讀書人?”
李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一個人追尋一個人,除了誌向情懷之外,剩下的也就是利益方向了,比較之下,呂安能在元正這裏得到的更多。
溫若鬆是大魏的文官之首。
可呂安真的到了元正這裏,不準就成了元正這個門麵下的文官之首。
元正有些可惜的道:“其實我認識一個很年輕的讀書人,年歲和我們也差不多,雖然年紀,可真的做到了讀萬卷書行萬裏路,想起來有些後悔,當初我們遊曆列國的時候,應該把他也帶上。”
“西蜀龍脈離開的時候,我和他在清平江上遇見了,其實在此之前,我和他在江南也遇見過,起來也特別有緣分。”
“當初分離的時候,我感覺我會和他再相見的,他也覺得,會和我再相見的。”
“緣分這種東西不準,可能今晚上就遇見了,可能到死都沒有遇見,我能如何?”
“隻是希望可以和他遇見,然後將他拉攏到我們這個門麵下。”
元正印象中最順眼的讀書人隻有兩個,第一個就是陳煜了,沒有那麼多的出塵之意,更多的是一種蔫壞悶騷,可總能幹大事,對許紮手的事情,處理的遊刃有餘。
剩下的就是鍾南了,見慣了世間萬物的悲歡離合,遊曆過諸多的名山大川,那一份開闊瀟灑的心境,那一份純粹的少年情懷,是世間無數讀書人都沒有的。
且不鍾南才華到底如何,如果鍾南願意在元正麾下,元正定然也會善待鍾南。
事實上,鍾南的才華劍道,比較起元正,也相差不了多少,隻是,誌向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