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麟沒有湊熱鬧,對於空中的熱鬧,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他以為三弟來皇城殺人,也隻是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卻把平郡王給殺了。
苦澀的笑了笑,身後的廖成心裏直打鼓,這一下事情可鬧大了。
除卻廖成之後,元麟身邊還有一個人,約莫三十餘歲,身材普通,麵容普通,放在人群裏,很快就消失不見的那一類人,穿著一身料子上佳的素以,在這皇城裏,隻能算是微不足道的老百姓。
可這個人來自於牛角尖,有一個極為普通的名字——鐵蛋。
元麟看了一眼遠去的海東青,最多三個時辰,就可以到達武王府裏,父王這一次興許會來,興許不會來。
“都辦妥了嗎?”元麟輕聲問道。
鐵蛋沉聲道:“辦妥了,再過半柱香的時間,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平郡王是為了買三公子的侍女,私闖民宅,被三公子正當防衛,時候利用職位之便,蒙騙禦林軍將軍林雄公報私仇,不幸被打死。”
廖成是一個讀書人,可他在舊南越的江湖裏,也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隻是這一次,是在皇城裏,他隻是一個看戲的人,哪怕是在看戲,廖成的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
大鬧皇城,不管怎麼看,都是夷三族的重罪。
可當今陛下,真的有勇氣滅了武王府三族嗎?
其中博弈,令廖成不敢想象,也讓廖成受益良多。
霜台。
獨孤信知道當今陛下是什麼意思,也沒有生氣,他所做過的事情,也從未後悔過。
有元正這樣的乖徒兒,獨孤信覺得心裏很自豪,是真的自豪,試問底下哪一個師傅的徒弟,敢大鬧皇城,估計也隻會在皇城腳下匍匐顫抖吧。
獨孤信道:“江湖高於廟堂的感覺,很難受吧。”
“你從到大都沒有見過正兒,就因為他是庶子,你就想要百般刁難,元鐵山是個孬種,不敢和你正麵攖鋒,也隻敢殿前濺血罷了。”
“他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麼,每一個人都有生活在這地間的權力,如你這般君王,若無老百姓莊稼地裏的東西供奉著,你也什麼都不是。”
“元鐵山是做錯了事,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
“可這無關正兒。”
“我也不懂什麼大道理,可我知道,我若想殺了你,輕而易舉。”
“也許你收買的有境高手,就在皇宮深處,可我也有相當大的把握,將整個皇宮夷為平地,包括你剛出生的女兒。”
“皇子也好,嫡子也罷,亦或是庶子,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隻是你和儒家門徒強行給他們貼上了標簽,歸根結底,不過都是血肉之軀。”
“就連你,也是血肉之軀。”
“我不在意這個底下到底會有多少戰役,會有多少死去。”
“可能我比較護短,這件事你若是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便不為難你,你若是非要置正兒於死地,我也隻好打開殺戒了,這皇城之大,也剛好經得起我一隻手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