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有從北方到達江南過,但還真的沒有從江南回過北方。
路上,仍然是有花椒與茴香陪著,還多出來了一個人,是陳貴。
開春之後,迎來了春雨,路上泥濘不堪,陳貴騎著毛驢的樣子,顯得有些雲裏霧裏,速度自然是跟不上萬裏煙雲照與五色鹿。
這一次回歸北方,注定是很漫長的一段旅途。
元正對陳貴道:“我記得以前的時候,你費盡心思,研究過大風箏,在你的嘴裏,叫做空戰車,將士們可以駕馭空戰車,居高臨下,投放火藥,石塊等。”
“如今,你的空戰車研究的如何了?”
大軍師陳煜將自己的兒子派到元正身邊,就是為了避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元鐵山身邊的人,到了關鍵時刻,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刁難,如元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皇帝陛下也不會將元鐵山照死了得罪,但肯定還是要抓住一個可以製衡的把柄。
這個把柄可以是元正,也可以是陳貴。
元鐵山也不傻,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大舅哥抓住自己的把柄,那樣的話,整個人不想造反,估計都要造反了。
陳貴騎著毛驢的樣子,還真的有幾分出塵之意,像是世外高人的嫡傳子弟,實際上,陳貴就是喜歡騎著毛驢,並非裝腔作勢。
戰馬過於烈性,陳貴不是那麼激進的一個人,也不喜歡駕馭戰馬。
比較之下,還是毛驢的性情比較溫和。
陳貴平靜回道:“我的空戰車,被父親當做了旁門左道,有一次,父親隻是砸碎了我的空戰車,後來我也就沒有研究那些東西了,一直都在虛度年華。”
一個人可以遇到自己喜歡的事情,並且還需要悟性和講究的事情,那也算是上給的一份造化。
就看個人能不能把握得住。
元正好奇問道:“除了空戰車之外,我記得你還研究過大地戰車,和藍海戰車,海陸空反正都被你給研究透了,我冒昧的問一下,你研究出來的戰車,實戰方麵,究竟如何?”
其實元正也一直覺得,陳貴研究那些事情,可能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罷了。
現在想來,陳貴已經過了及冠之年,這一段日子的相處,發現陳貴其實還挺成熟穩重心細的一個人,有其父的風采。
陳貴反問道:“難不成你要讓我做出一個空戰車,讓你親自看一下,我的空戰車威能究竟如何?”
元正沉聲道:“我就是個意思,可我不知道你的深淺,實話,你研究的那些東西,以前我隻是覺得比較冷門,比較好玩兒,現在回過頭來想,也許你真的一個才。”
陳貴麵無表情的道:“如今缺乏戰馬,缺乏鐵匠,缺乏軍備,如果你在江南這裏,有著足夠的軍馬兵馬,還有軍事基地,興許,你也不會問我這個問題,甚至,你還會覺得我是閑著沒事兒幹,瞎胡鬧的那一種人。”
元正心裏沉了一下。
陳貴這話的像是一句玩笑話,實際上,字字珠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