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地勢嶙峋,起伏不定,山脈綿延不知幾千裏也。
因臨近南雲江,無論水路還是陸路,都極為凶險不平,於尋常百姓而言,此地並非風水寶地,雖不知窮山惡水,可就像是放在刀刃的金子,不好下手。
十艘大型貨船,也為靠岸,直接停在了水域上,泰坦巨蟒也未曾上岸,而是站在船頂上,控製著方圓水域,目送著元正等人上岸。
三千餘人,在泰鴻大袖一揮過後,被輕盈溫和的送到了吳山腳下。
周圍霧氣氤氳,腳下坎坷不平,連一條登山的路都沒有。
秦大夫向黃明問道:“你確定你曾經來過這裏。”
黃明看了一眼周圍,不催動真元,十裏之內,人畜不分。
腳下也沒有路,荒煙蔓草,沒有居住的有人家。
尷尬應道:“上一次我來的時候,是一個豔陽,周圍可一目了然。”
大雨還在下,將士們身著蓑衣,緩步跟著前麵的主公們。
元正派出萬裏煙雲照,在前麵開道,尉遲陽也派出了龍鱗馬在前麵開道。
而黃明,隻能依靠依稀的記憶,來判斷前往那個山內草原的路線。
前進了約莫半個時辰,就進入山野了,參大樹隨處可見,多年未曾砍伐,何止是枝繁葉茂,縱然是大雨,也難以穿越繁茂的樹葉,地上許多地方,都還是幹的,宛若密不透風的屋頂。
除了霧氣有些大以外,再也沒有別的問題了。
一過後,黃明和花婆婆兩人,總算是找到了進入山內草原的正確路線,這才將大家帶入了正軌當中。
有一條野獸踩踏出來的路,順著路前進,不過三千人都走同一條路,頗有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架勢,想快,也快不起來。
大軍的後方,王巍殿後,武道修為在化境,這種苦活兒,也隻能落在王巍的身上了,萬一若是有人從軍後偷襲,又沒有大將鎮守,很有可能會潰不成軍的。
磅礴的大雨逐漸停了下來,雨後初晴的日子裏,最是容易出現毒蛇。
不過萬裏煙雲照的氣勢,令尋常飛禽走獸,都不敢靠近他們。
豔陽,山野之間的風景,最是明媚。
群山峻嶺,此起彼伏,碧綠不可言語,江南的秋季來的總算是晚很多。
按照日子計算的話,再有半個月時間,舊西蜀的戰役就要爆發了,這一場大雨,讓舊西蜀的道路泥濘不堪,讓蜀道之外的平原,形成無數水窪。
縱然大秦鐵騎所向無敵,可是地勢不爭氣了,大秦鐵騎也發揮不出來。
可隻要曬上三五個大太陽,就可以開戰了。
根據元正的推測,蜀道的作用其實還在,想要突破蜀道,秦軍除了以步軍開路之外,再也沒有其餘的選擇了。
不過蜀道裏,大有文章可做,龐宗完全可以派出麾下將士,在蜀道裏設伏,打伏擊,利用地理優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大秦的兩位親王就算明知道是一個圈套,可是不進入這個圈套,就無法進入蜀中平原。
不經曆風雨,怎能見到彩虹。
可見到彩虹之後,那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前方的地勢逐漸平坦了起來,兩邊有兩座山峰,中間是一座大峽穀。
越過這峽穀,便可以進入山內草原中,那裏有很多的戰馬,光是想想,元正的內心都有些激動了。
也覺得有些對不住尉遲陽,尉遲陽真的平素樞機的一個人,可以馴服戰馬,也有領兵作戰的才華,可來到江南之後,尉遲陽一直都為了戰馬一事而操勞,從未想過當一個虛榮的將軍。
正是有尉遲陽這樣的人存在,元正內心深處,才有著底氣。
前方的萬裏煙雲照停了下來,隨即,大部隊也跟著停了下來。
峽穀,怎麼看都像是有埋伏的地方,行軍打仗,最忌諱的也就是過峽穀了,若是敵軍在兩邊山頭上設下埋伏,滾落下木樁石塊,亂砸都能砸死不少人。
萬裏煙雲照退回來了。
元正和秦廣魯兩人紛紛握住了自己的兵刃,黃明和花婆婆,也有些意外,上一次經過這一片峽穀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的幺蛾子出現。
前方,一位身穿黃金聖甲的青年將軍,手握禦龍戟,胯下萬裏煙雲照,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看到這一幕,別是元正了,就連秦廣魯都傻眼了。
元青怎麼會在這裏。
大哥的忽然出現,一下子讓元正的腦袋瓜子亂如麻。
黃明和花婆婆張秀山三人看見元青出現,心裏咯噔了一下,誰都可以遇見,為什麼偏偏是元青呢。
元青來了,禦龍戟上倒是沒有滴血,不過身穿黃金聖甲的元青,看上去的確風采絕世,氣勢如虹,對得起字盛。
“難怪我幾一直心神不寧的,原來你會出現在這裏。”元青對著元正道。
兩兄弟見麵,在此刻,又像是仇人見麵。
秦廣魯沒有多大的反應,燕北也沒有多大的反應,這件事更多的像是這兩兄弟自己家的事情,和外人沒有關係。
元正上前,柔聲道:“好久不見,大哥風采更加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