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魔主(2 / 3)

這個時候,繼母帶著約莫十來歲的妹妹來了,母女兩人的體態都有些臃腫,繼母的臉上,冷若冰霜,女孩一副茫然加漠然的樣子。

繼母道:“果不其然,這個狗東西還是偷偷摸摸的回來了。”

暗中,一片灌木叢裏,元正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心裏不知作何感想,依舊安靜的觀察著失態發展,獄魔,在這個時候發起了強烈的劍鳴。

若是平時冷君還有力氣和自己的父親繼母周旋一番,可在這個時候,冷君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以疲憊不堪的姿態,遭受到了父親的重擊。

冷君心中有滔怒火,卻無處發泄。

這個時候,路的後方,劉喜帶著王夫人一行人來了。

看到對方氣勢洶洶而來,父親和繼母的氣勢頓時下降了一半,整個人如履薄冰。

對方還沒有過來,父親就主動上前,對著雍容華貴的王夫人道:“這位大人,不知犬子哪裏得罪了你們,還望告之。”

身後的劉喜,趕路而來,也是臉色蒼白至極,對著冷君父親破口罵道:“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這就是你兒子對我幹的好事,這筆賬怎麼算。”

冷君父親聞後,二話不,猛地一個回頭,抄起一根木棒,朝著冷君掄了過去。

王夫人見狀,微微揮袖,振飛了冷君父親手中的木棒,平靜至極的開口道:“算了,你的兒子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你覺得如何?”

冷君父親一聽,趕緊道:“既然是犬子做錯了事情,他也十五歲的人了,也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倒在地上的冷君,還未昏死過去,聽到父親這話,心如刀割。

劉喜心理也在害怕,賣掉冷君的錢財,會交代給冷君父親,故此,極為低眉順眼的看了一眼王夫人,王夫人見狀,不屑的輕哼了一聲。

劉喜明白了,王夫人也不是缺銀子的人,事後自然要給劉喜銀子,隻不過嘛,沒有一開始的那麼多。

王夫人上前來,看了眼倒在地上虛弱不堪的冷君,的確有一副好皮囊,陰鬱的眼神,立體的輪廓,姿顏雄偉。

開口道:“跟我們走吧,以後有肉吃,有酒喝,如何?”

冷君父親在旁邊吼了一聲道:“還愣著幹什麼,點頭答應啊,還不知道話,死了嗎!”

繼母在一旁煽風點火道:“你把這個家禍害的已經不淺了,我求求你了,趕緊走吧!不要再當家裏的掃把星了。”

這些話語,冷君聽得清清楚楚,胸中焚燒起了熊熊烈焰。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年紀約莫六十餘歲的老婦人,穿著破布麻衣過來了,兩鬢斑白,頭生幾縷銀發,氣質慈祥,可這個時候,老淚縱橫,過來之後,趕緊護在了冷君身前,對著自己的兒子聲淚俱下的道:“這是你的親骨肉啊,你就真的忍心,這麼將他交代給生人處置?!”

冷君繼母在一旁道:“老不死的,趕緊讓開,別耽誤正事兒。”

奶奶沒有理會自己的兒媳婦,而是看著自己的兒子。

婆媳之間,倒也沒有如何鬧事,因為媳婦很強勢,奶奶為了護住自己的孫子,這些年來,忍氣吞聲了不少事情,養成了不和兒媳口頭爭執的習慣。

平日裏,奶奶也不願意和他們話,可這一次不一樣,涉及到了孫子的生死存亡的事情,她必須要出來,她就這一個孫子,或者,就這一個後人了。

冷君,也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其中感情有多深,已無需多言。

兒子愣了愣,看著老母親蒼老的模樣,有些無語了。

然後想了想往後,毅然決然的道:“我有什麼辦法,是這個家夥在外麵闖下了彌大禍,他自己做錯事,怎麼能夠怪我?”

奶奶沒有在話,而是抱住了虛弱不堪的冷君。

誰要帶走自己的孫子,就先從她的屍體上跨過去。

王夫人見狀,輕蔑笑道:“弱者的苦情戲,沒有任何意義。”

這些話冷君聽得清清楚楚,苦澀的笑了。

每個人都不可避免的會遇到敵人,對手,有些傷害,也必然要去經曆。

外人的傷害,其實可以承受,無非就是一死了之。

可血親的漠然與無情,最是讓人無奈,就算死,也咽不下那口氣!

猛然之間,遠處發出一聲暴烈的劍鳴,宛若泣血之音。

宇中的裂異象,忽然間消失,也就在此刻,冷君毫無預兆的站了起來。

長發狂舞,雙眸一片血紅,瞳仁呈黑洞之狀,裂消失的地方,射來了兩束璀璨的黑光,一瞬之間,沒入了冷君的眼眸之中。

王夫人和劉喜等人見狀,下意識的後退了三步有餘。

冷君周圍,血色的閃電肆虐,整個人宛若一尊魔主,地元力,轟然炸裂。

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碾壓山河般的場域,顧盼之際,虛空轟然崩塌,大地沉淪,四麵環山的村莊,下陷了數百丈,山搖地動,山裏的飛禽走獸,一時之間,盡數爆成血霧。

冷君的眸子,如兩輪血日,透露出撼動地般的威壓。

他忽然間開悟了,原來自己是魔主,高高在上的魔主,感受此刻足以滅殺境高手的無窮真元,他哈哈狂笑了起來。

身後,一對黑色的羽翼鋪展開來,似鯤鵬之翼,如應龍之羽,散發黑光,神秘不可言語。

這一刻,劉喜被嚇的癱軟在地,王夫人身後的打手們,紛紛七竅流血而亡,血絲飛舞於半空之中,又緩緩沒入冷君的軀體。

奶奶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孫子,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冷君柔和的看著奶奶,言道:“奶奶,我們沒事了。”

意念微動之間,劉喜瞬息遭受雷地火形神俱滅。

冷君轉過頭,血日般的眸子凝望王夫人,撲通一聲,王夫人跪在了冷君麵前,膝蓋碎裂,脊梁碎裂,頭顱碎裂。

於此時,冷君大袖一揮,不遠處,飛來一柄凶劍,獄魔在半空中出鞘,繼而釋放出劍靈,一尊巨大的太古魔龍虛影,遮蔽日,橫亙於這廣闊的地之間。

冷君握住了獄魔,微微摩挲一二,稱讚道:“的確適合我的佩劍。”

獄魔亦是放出了興奮地劍鳴,如龍吟九。

截然大變的冷君,看向了自己的父親,也沒有動怒,反而很平靜的道:“虎毒不食子,我從未奢望過,你能讓我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可你連保護子女的能力都沒有,這些年來的顛沛流離,我也不曾埋怨過你,因為那是我命中的劫數。”

“不曾想,我大難臨頭之際,竟然是你,狠狠地給了我一刀。”

奶奶趕緊雙手抱住了冷君的臂膀,焦急的道:“別這樣,他再怎麼不濟,也是你的父親。”

冷君溫柔應道:“我明白,他不會死,可這一對母女,今日難逃一死。”

繼母見狀,二話不拉住自己的女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喊著饒命饒命。

冷君看著自己的父親,父親整個人都愣住了。

邪魅笑道:“既然你如此寶貴你的妻子和繼女,那我就要你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死去。”

心念微動之間,哢嚓一聲,一道劍意切掉了繼母的臂膀,接著,兩條大腿被斬斷,血水噴湧而出,再接著,數十道劍意縱橫穿插,繼母整個人,被切割成了約莫拳頭大的碎肉塊,然後如雪花一般,洋洋灑灑的掉在了地上。

至於那個姑娘,亦是如此,死的慘不忍睹。

父親心裏的空終於崩塌了,雙膝跪地,嚎啕大哭。

冷君看著這樣的父親,玩味笑道:“終於也讓你嚐到了束手無策,被人宰割的滋味?”

這一瞬間,冷君很想要殺了自己的父親,若非奶奶挽住了冷君的手臂,父親今日,必死無疑。

接著,下陷的村莊,飛舞出無數的血絲,盡數湧入冷君的軀體內。

漸漸地,冷君身上彌漫出一股極為雄渾的精氣神,整個人,宛若一尊永恒燃燒的烘爐,生生不息,萬古長存。

冷君看向了遠處,開口道:“出來吧。”

元正從雪幕中走出,腳步平緩,雖然這麼丟掉了自己的佩劍獄魔,可心裏也沒有什麼遺憾,本質上,獄魔從來都不屬於元正。

來到近前,冷君道:“你一直都在暗中觀察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那裂異象,就是我沉睡的意誌。”

元正看著當下的冷君,心中推算出,這一位,乃是魔主,專門和上人作對的魔主。

縱然知曉,自己的生殺大權,在此刻盡數交代給了冷君,可元正不曾懼怕。

應道:“我不知道裂異象乃是你意誌的蘇醒,初次見你,便覺得你氣運鼎盛,非凡俗之物,故此暗中觀察,又恰好遇到了裂異象,你好,魔主陛下。”

冷君把玩了一番獄魔的劍柄,爽朗道:“我很喜歡你給我的禮物,若是不嫌棄的話,一起吃頓飯吧。”

元正道:“這柄劍本來就不是我的,你才是他真正的主人,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冷君對奶奶柔聲道:“奶奶,我想吃清水麵了,你去煮麵好不好?”

奶奶看了看元正,又看了看自己的好孫子,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去向了灶台,開始燒水,下麵。

至於冷君的父親,呆若木雞的跪在原地,看著妻子與繼女的屍體,怔怔出神。

牛棚外,有一張桌子,冷君和元正同桌而坐,等候著奶奶的清水麵上來。

鵝毛大雪還在繼續下著,冷君道:“這樣的氣,你可否覺得討厭,若是覺得討厭的話,我可以讓這方地,風和日麗。”

元正道:“無妨,你是從雪幕中蘇醒的,鵝毛大雪,祥瑞之兆。”

冷君哈哈大笑。

過了一會兒,不知從哪裏來的獵犬,去到了冷君父親旁邊,看著地上的碎肉塊,流出了口水。

然後,冷君父親同獵犬拚搏廝殺,卻也沒有辦法,獵犬來了三頭,冷君父親隻能照顧一頭,剩下的兩頭,還是一口一口的吃掉了地上的碎肉塊。